他看起來很好欺負。
準確的說是, 在莫塔面前,他一直就很好欺負。
莫塔的目光一直鎖定在凌灼臉上, 明明背著光,凌灼卻感覺那眼神越來越有實感, 沉甸甸的壓過來,有些可怕。
他後頸在這注視中燙的更加厲害,恍惚覺得自己已經不在溫暖舒適的室內, 而是回到了從前生活過的叢林,林地之主正要將它捕食。
恍惚了一瞬, 叢林的主人沒有將他捕食, 反而扔掉已經空了的注射器,沉下呼吸, 在他仍然呆滯的神情中, 端起之前的那杯溫水遞過來。
凌灼眨了眨眼, 腦袋稍微從昏昏沉沉中清醒了些, 但依然很難受。
他伸手去捧水杯,但杯子避開了他的手,徑直抵到了唇邊。
站在身前很高大的alpha微微搖了搖頭, 指尖勾起他的下巴,示意張嘴。
呼出來的氣息都是燙的,凌灼費勁的順著莫塔的力道仰起頭,乖乖的張開嘴,燒成一團漿糊的腦子根本不知道他想幹嘛,卻因為是莫塔, 而萬分信任的配合。
大概是身體太高溫了,他的唇燒的很艷,就連粉潤的舌尖軟肉也灼紅了不少,莫塔握著杯子的指尖緊了緊,很想探進去把玩。
最好拽出來,讓這狐狸吐著舌頭,被他玩的口水無法下咽,然後順著他那漂亮的下巴流出來,要麼濕噠噠的滴到他自己的胸膛上,浸濕那枚乳。釘,要麼順著他的手指流到手背,留下一片反著光的靡亂的濕痕。
「……嗚呃,莫…塔…」
一聲含混不清艱難發出的聲音響起,正如想像那般把玩著凌灼舌尖的alpha理智稍稍回籠,他看了眼凌灼濕漉漉的下巴,一言不發的抽出手指。
一段水線在指尖與舌尖藕斷絲連,凌灼忽然感覺口渴的要命,喉嚨是乾澀的。
重新抵上唇邊的杯子這次終於微微傾斜,甘甜的水緩緩被餵進口中,就好像是對他剛才乖巧的獎勵一樣。
喉間潤了起來,凌灼心想聲音應該不會像剛才那麼沙啞了。
但他還是沒法說話,嘴始終被身前的alpha掌控著,燒紅的眼尾美的驚人,眉間半難受半難耐的虛蹙起,雙腿不自覺的又併攏了下。
身體出現了些異樣,他感覺到了,又因為剛才莫塔的餵藥,腦海里忽然回憶起了什麼,嗚嗚搖頭:「等唔……」
他試圖讓莫塔停止餵水的動作,但對方沒有停下,凌灼只能不斷的吞咽。
喝了小半杯水後,他感覺肚子都撐了,杯子終於拿開。
Alpha放下水杯,沒走開,盯著凌灼緋紅的臉,帶著病態的愉悅欣賞著他的每一個表情,隨後伸出指尖碰了碰他的眼尾:「怎麼看起來像高。潮了一樣?」
他問的很輕,話語淡淡的,乍一聽和往常沒什麼區別,甚至因為是詢問,還帶了些關心在裡頭。
就好像真的只是在擔心他。
「我不知道,莫塔……」
凌灼對發情期完全是陌生的,上一次注射了抑制劑後就暈了過去,因為過敏,醒來什麼事都不記得,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反應是不是正常的。
但他想莫塔應該知道,他的人類肯定懂得多,於是叫完莫塔的名字後,他帶著求助的眼神說道:「我剛才,好奇怪,你給我餵水的時候我好像、好像把水流出去了……我是不是生病了,怎麼辦,後面、後面流了好多……」
越說聲音越小,心裡也越擔心,因為凌灼發現,從剛才自己說話開始,莫塔忽然就僵住不動了,他甚至聽不到他的呼吸聲。
怎麼辦,難道真的很嚴重?
發情期的omega信息素外溢的嚴重,腦子也燒的昏昏沉沉的,他已經有些糊塗了,想到自己要是生了很嚴重的病,弟弟妹妹怎麼辦,大哥怎麼辦,莫塔又怎麼辦。
越想越傷心,已然要哭了。
他剛溢出了一點小小的泣音,莫塔突然像活過來一樣俯身湊近,伸出舌尖替他舔掉流到下巴的水漬。
舌尖由下往上,反覆舔了幾下,是個情色至極的動作。
「那這樣呢,還流嗎?」
他舔完了唇停在凌灼唇邊,格外暗啞的嗓音低聲問。
不自覺就仰起頭來去尋他唇的狐狸不安的動動腿,閉著眼睛委屈的「嗯」了聲,呼吸也難受,他側頭拿鼻尖蹭莫塔的側臉,想埋到他頸間。
是在下意識的尋求alpha的信息素安撫。
熟悉的氣息會令他心裡的躁動不安有所緩解。
「你之前,在學校那次說等我自己想起來,是不是那天在我家,我們也這樣了?」
「我記得……你咬我嘴巴了……」
「我好開心……雖然……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