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灼垂著眸子回憶,長長的眼睫在眼窩下投出陰影,平日裡很淺的藍眸襯著點火光,視線落在兩人身上像在看垃圾一樣冷冰冰的。
「哈~不行了……」謝蒂柏安靜了沒一會兒就忍不住喘笑著出聲,興奮道:「別這麼看著我呀,老子都要被你看爽了~吶,能不能罵我幾句,太想聽了~」
凌灼:???
罵他?
是挺想罵來著,因為這混蛋膽敢傷害三弟,不過比起罵人,他一向更習慣直接動手。
被忽視的謝蒂松小幅度扭頭瞪謝蒂柏:「死抖.M,別打岔,我還沒說完呢……」
「閉嘴,」後者用臉上的繃帶捂住耳朵:「別用你那髒嘴玷污我耳朵!」
粉發男人扭頭時,凌灼在他後勃頸上看到了一些縫合的針腳,疤痕恢復的很好,發尾間隱約還能看到凸起的腺體上有紅色的紋路。
他終於想起來,是在大樓夾縫救貓時,從牆角縫隙里看到的那個人。
「你們是報喪鳥的人?」
凌灼冷冷的走近了幾步,視線垂下往兩人腰上看,想看看是否掛著喪鐘。
這兩人卻會錯了意,刻意頂了頂胯:「怎麼了寶貝兒,看你這模樣,是在發情期吧,怎麼樣,想要嗎?」
「一定很難受吧?有沒有試過兄弟蓋飯~我們可以幫你哦~」
凌灼:「???」
兄弟蓋飯他不太懂,但類似的葷話過去聽過不少,既然對方不好好答話,他也懶得再跟他倆廢話,眸色一寒,包圍兩人的荊棘立馬收緊,打算直接絞殺。
變故也是在這一瞬間突發的,剛才還笑嘻嘻的謝蒂松突然抓了把沙塵揚過來,凌灼下意識的側頭避開,謝蒂柏立馬用繃帶斬斷荊棘,拉著他兄弟迅速的逃跑。
只是剛跑出沒多久那些荊棘就像幽靈一樣纏過來,嚇的粉發男立馬用異能使雙腿化成山羊足用力往前一躍,才躲過了一擊。
跑出去一段距離後他也不敢鬆懈,雙腿剛恢復原樣又立馬從背後化出一對大大的肉翅,撈著弟弟煽動著翅膀飛起來。
到了高處這兩人才安心不少,笑嘻嘻的沖站在下方用手背揉眼睛的凌灼揮手:「哈哈,想不到吧,爺會飛~」
又是鱷魚皮又是山羊足,現在還長出了蝙蝠一樣的翅膀,看來是能把身體一部分化作動物的異能,凌灼還是第一次見。
只是這點高度就想擺脫自己也太天真了。
他放下手,睜著還有些不舒服的眼睛,仰頭看著完全處在自己攻擊範圍內的兩人,默默的回憶起A協的規則來。
一般情況下,遇見畸變體處刑官擁有就地執法的權利,擊殺是第一優選。
但他記得安梨在課上說過,遇到飛鳥族腺體時不能破壞,殺死對方後需要完整的剝離下來。
這就需要比較精細的手法,畢竟殺死一個畸變體最好的辦法是直接破壞掉它們的腺體。
嘖,怎麼剝離來著?
他當時上課全在睡覺,壓根沒記住,眼下回憶也想不起來,苦惱的砸了砸舌,本就好看的臉上因這點不悅看起來清冷不少。
飛在半空的兩人以為他沒轍,更加嬉皮笑臉起來。
「哎呀呀,別這麼不開心嘛,我們剛才的提議隨時有效哦,你要不要再考慮看看~」
謝蒂松美滋滋的說,被他撈著的謝蒂柏一臉菜色:「手勒著我胃了,嘔……好噁心……」
用吵架分散對手的注意力是他倆一貫的作風。
報喪鳥的人大多都愛獨自行動,因為覺得對方都是傻逼誰也不服誰,除了首領外,很難有人把這群變態聚集起來,但這對雙不一樣。
兩人從出生起就在一塊兒,默契度無人能敵,只是一句簡單的拌嘴,謝蒂松便立馬領會的弟弟的意思,翅膀用力的一扇,借著風力飛致凌灼身後。
謝蒂柏也同樣時機卡的非常巧妙的,操控滿身的繃帶朝凌灼襲去,打算像蜘蛛那樣將他包成個繭。
「哈哈,得手了~」
繃帶繞下去,兩兄弟忍不住樂出聲,但下一秒,剛收緊的繃帶就被繞在凌灼周身的荊棘刺穿,並狠狠的撕裂成碎片。
餘下的繃帶像活物怕痛一樣,瘋狂的扭動著猛的縮回了謝蒂柏身上。「艹,好痛!謝蒂松你個蠢貨,幹嘛不飛高一點!」他呲著牙痛苦的甩手,繞回到手上的繃帶缺了大塊,邊緣正在往外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