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杌沉吟片刻,“我帮你们找巫九息,如何?”
巫悻扫他一眼,“你会如此好心?”
“我自然有条件。”姜杌在房中转了一圈,“酬金一万两……金子,如何?”
巫悻略一思索,点头答应。
临走前,姜杌眉眼含笑,喊住巫悻,“对了,你们族中的那个巫即呢?上次他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想好好感谢他。”
巫悻不疑有他,透露巫即目前在招摇山的佛座须闭关修炼。
“多谢。”
巫悻一走,姜杌喊上孟厌,下楼用膳。
一楼临窗僻静处,已摆了一桌珍馐。孟厌迫不及待坐过去,“姜杌,那个巫怀仁是怎么回事?”
姜杌为她倒了一杯茶水,“巫怀仁修为差,便想走些以色侍人的偏门路子。你别看他人模狗样,温文尔雅,背地里干了不少仗势欺人的坏事。今日我看巫怀仁和巫悻手腕皆系着红绳,便知巫九息走后,巫怀仁果然攀附上了巫悻。”
孟厌不解,“巫怀仁既是男宠,再找一个应无事吧?巫悻为何生气?”
姜杌招手让她靠近些,“巫九息与巫悻自小不对付……我来时听其他妖怪说,巫悻不日将与巫怀仁成亲。”
宿敌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宠,转眼成了她正儿八经的夫君。
巫悻今日得知此事,怕是要生生呕出一口血。
不对付,又出钱让姜杌找人?
孟厌更弄不懂了,“可她方才,不是巴不得你找到巫九息吗?”
姜杌靠在窗前,“因为巫悻,是下一任族长。”
巫九息一日不归,巫悻的族长之位便要多等一日。
她当然希望巫九息快些回来,将历代族长的法宝全部交给她。
“巫即又是谁啊?”
“一个不怕死的妖怪。”
满桌佳肴全进了孟厌的肚子,至黄昏时分,她揉着肚子随姜杌出门,说是去佛座须报恩。
一路上,孟厌看姜杌拿着剑,面上怒色起伏,疑惑道:“你不是去报恩吗?”
她横竖看了又看,他此番像是去报仇,实在不像报恩。
姜杌带着她一路疾行,“哈哈哈,我报恩的法子,一向比较特别。”
孟厌挠挠头,“是吗?”
佛座须洞外,姜杌随手指了一块空地,“你去那边,我报完恩便来找你。”
“我不能陪你进去报恩吗?”
“巫即长得像夜叉,我怕你今夜做噩梦。”
“那行,我去空地等你。”
孟厌开心跑去崖边摘花,姜杌见她走远,慢慢走进洞中。
山洞深处,有男子的呼吸声。
姜杌一路拖着剑,骨剑不时发出几声哀嚎之声。
在洞中修炼的巫即听见声响,疑心是同族捉弄他,大声问道:“谁啊?”
“姜杌。”
话音落,人影现。
姜杌持剑,一剑刺向巫即的手臂,“她,你也敢动?”
再一剑是腿,“惹了我,还敢跑?”
巫即凄声求饶,“姜杌,我错了。那日,我没有得手。”
又一剑划过,鲜血四溅,姜杌的脸沾了不少血。
洞中灯火通明,他背光站着,形似恶鬼。
正欲刺下最后一剑,身后有女子哭着在说:“姜杌,你杀人……”
巫即见到来人,慌忙爬过去道歉,“我错了,上回是我鬼迷心窍,才胆大包天想欺辱你。”
孟厌原本在崖边摘花,摘了一束,苦于找不到人送。记起姜杌说要去报恩,她便想着把花送给他的恩人。
谁知,一进洞中,便看见姜杌拿着剑滥杀无辜。
再之后,一个凄惨的男子跪到她脚边,不停给她道歉。
三言两语间,孟厌听明白了。这男子瞧着可怜,从前竟想欺负她!
“什么?你欺负过我?!”孟厌丢了花,快步上前抢了姜杌的剑,“好啊好啊。怪不得我看你不顺眼,一脸轻浮样,果真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