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哥哥——」
「讓開!」沈憐枝心中的怒氣忽然不受控的噴湧出來,他狠狠地瞪向陸景策,「你聽不懂話?我讓你讓開——別擋我的路!!」
沈憐枝何時有這樣的膽子膽敢對陸景策大喊大叫,這要換做以往陸景策絕不會再有什麼好臉色了,只是今日,他很反常地,仍然掛著那副溫柔相,「憐枝?怎麼了?」
「是不是哥哥有些日子沒能陪著你,使你受了委屈,這才不高興了?」陸景策溫和地一笑,欲抬起手去揉弄憐枝柔軟的發頂,「不要怪哥哥……前些日子朝中事務繁多,這才沒能顧上你,等過兩天得了閒,哥哥便好好陪著你,好不好?」
沈憐枝冷淡地聽著他說這些話,他嘴唇輕輕一撇,露出一抹嘲諷般的笑容,沈憐枝語氣平淡的似乎他們素昧平生,「過兩天?」
「恐怕我等到的……不是你陪著我,而是被你掃地出門啊。」
「或者留在這裡,看著你歡歡喜喜地娶孟二小姐為妻,是麼?」憐枝面上笑意愈發深刻,他猛然抬頭看向陸景策,直視著他,沈憐枝甚至往前走了一步,「是麼?」
「……」與其相反的,陸景策笑容慢慢地收斂了,他上挑的唇角逐漸落下,兩唇微抿著,纖長的睫羽顫了顫,半遮住目光。
憐枝提起聲量,與他之間的距離愈發近,他只差揪著陸景策的衣領了,「說話啊!」
所有的委屈,極度的憤怒,深切的仇恨,在這一刻無可遏制的迸發,沈憐枝的眼中爬上了密麻的紅血絲,好不容易緩下去些的眼眶又變得通紅,「說話啊?!你啞巴了嗎!!」
「說!啊!」
「憐枝!」陸景策開口了,他終於開口了——在憐枝這樣絕望的、瀕臨崩潰的話語之下,「你今日,是不是去什麼不該去的地方了。」
他還是如此冷靜,絲毫沒有被揭破的慌張,憐枝看著他,眼中陸景策的臉忽然變得很模糊,臉上又是一片濕潤。
陸景策嘆了口氣,要去揩拭掉他的眼淚,可就在陸景策即將碰到他時,憐枝猛的抬起手來——
啪!
沈憐枝狠狠揮手打在陸景策的手背上,「別碰我。」
「假惺惺的……有什麼意思!!」憐枝朝著他痛吼道。
實則憐枝也並不想這樣哭哭啼啼地大吼大叫,他也想給自己與陸景策之間留一點體面,甚至瀟灑自如地甩下一句從此你我橋歸橋路歸路。
可他能嗎?
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