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憐枝整個人變得軟綿綿的,暈眩不已,他依稀聽到陸景策的粗喘聲在他耳畔響起,「憐枝……我的憐枝……」
那聲音仿佛是從空空的山谷處傳來的,迴蕩在他耳邊使沈憐枝不知自己是處在天上還是仍在人間,那些讓人無法抵擋的衝擊,痛處中所夾雜著綿密的快感……
憐枝半睜開眼,只覺天旋地轉,火紅的散落在地的衣,幾乎讓他不知今夕是何年了,陸景策一隻手撐在憐枝面旁,他壓低身體,沙啞著叫他,「憐枝……」
「你愛我嗎,憐枝?你愛我嗎?」
他是沈憐枝此時唯一的依靠,是沈憐枝心口不可泯滅的印記,憐枝痴痴地喊,「愛……我愛你……」
「我是誰啊,憐枝。」
「我是誰?現在對你做這些事的人……是誰……」
陸景策扳直他的臉,他凝視著沈憐枝被眼淚糊滿的,狼狽糜艷的臉,「沈憐枝。」
「看清楚再回答。」
憐枝眯著眼睛,將雙臂抬起去撫摸陸景策的臉,撫摸他的每一寸,高挺的鼻樑,甚至是顫抖的眼睫——
「你……」憐枝笑了,笑得天真而無比惹人憐愛。
「你是斯欽巴日。」
一道猛烈的衝擊直衝天靈蓋,他揪著被衾一角,脖頸向後延伸出頎長的一道,憐枝足尖緊繃著,痙攣過後才緩和下來,眼皮變得極沉,最終眼前昏黑一片——憐枝暈過去了。
是以他沒看見,沒看見陸景策繃直的身體,以及他那沉靜到幾乎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的臉。
***
憐枝醒來後,身上黏膩一片,這樣的觸感叫他有些驚訝——畢竟陸景策素來細心,為防他身子不適,總會親自為他擦身理被,憐枝回回累昏過去,再醒來時身子總是潔淨的。
憐枝叫了水,沒一會婢女便端著銅盆進了廂房,在她即將退下時,憐枝又叫住了她:「哥哥去哪兒了?」
「楚王殿下?」婢女思忖片刻,復而開口,「這……奴婢也不知。」
憐枝嘆了口氣,揮手讓她走了,而後他坐在榻上——不知為什麼,憐枝眼皮兒直跳,總覺得有些不對。
沈憐枝聽不來朝廷上那些彎彎繞繞的事兒,從前跟著陸景策上了兩回朝,困得站著都能打瞌睡,陸景策看他好笑,求了崇豐帝准他不再上朝,崇豐帝自然不會拒絕——
沈憐枝便在楚王府內,陪著華陽皇姑,王府中的樂子可多了去了,憐枝也是好玩,一天天的這日子過得舒坦的不得了,陸景策回來後便陪著他玩樂,再等夜深人靜回房溫存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