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他溫聲道,「其實你根本不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我早就跟陸景策私定終身了——」
「我什麼都給他了,身子,愛……而你只配撿他剩下的。」
「每回與你交.合,我都要強迫自己想著他,只有這樣,我才能讓自己……」
「不至於噁心到吐出來。」
第38章 血色
沈憐枝要為自己所說的話付出代價。
斯欽巴日時常在二人行魚水之歡時給予沈憐枝疼痛——譬如精緻鎖骨上的咬痕,腰間的掐痕,以及沈憐枝雪白胸膛上一個比一個更深的吻痕。
對此憐枝已經習慣,他往往在斯欽巴日啃咬他時無奈地抱住這個少年的後脖頸,而後溫柔地親吻著斯欽巴日的頭頂心,無聲地安撫著他年少氣盛的夫君。
「輕點,別咬。」憐枝笑他,「屬狗的麼?」
斯欽巴日又不大高興地咬住他的肩頭,只是之後的動作卻輕了不少——於是那些細微的痛使得這交頸廝磨變得越發曖昧,憐枝便只能沉醉於靈肉結合的快意之中……
其實除卻初次,與斯欽巴日做那檔子事都是快活的,只是新婚之夜叫憐枝吃了苦頭,故此他對於這事總是有些怕在——
只是再怕,也比不得這回。
沈憐枝這才明白,從前斯欽巴日待他卻是稱得上「溫柔」了,而合卺那日的疼痛,之於今日也不過是九牛一毛,斯欽巴日力氣大得似乎是想將他的下頜骨捏碎。
憐枝痛得渾身冒冷汗,斯欽巴日像一頭暴虐的凶獸,眼中只余嗜血的欲望,他對沈憐枝所有僅剩的憐惜都被那三兩句話消磨光了,那隻鐵鉗般的手掐著憐枝的脖頸,憐枝被扼住呼吸,面龐微微泛紫。
「……咳…」沈憐枝毫不畏懼地抬起頭來,在他心中,對斯欽巴日的恨意遠遠高過了恐懼。
他等待著斯欽巴日用匕首一般鋒利的言語刺痛他的心,等待著他一聲接一聲的怒罵,但是斯欽巴日——他沒有。
斯欽巴日的臉色極為難看,甚至於有些面目猙獰,那張英俊桀驁的臉頰蒼白到了極點,微微凸出的眼球布滿了鮮紅的密麻的血絲。
憐枝臆想之中的惡語並未襲來,那是因為斯欽巴日說不出話了——當一個人仇恨到極致、憤怒到極致時,喉嚨便好似被石頭堵住,再也發不出聲音來。
他的嘴唇囁嚅著,繼而忽然抬手去暴力地撕扯憐枝身上的衣物,那輕薄的柔紗在斯欽巴日手上有如脆弱的紙,一扯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