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他要怎麼說他現在好像有點隊長過敏。
甄賈在打rank，一進去就聽他說：「想啥呢你們，雖然賈哥魅力大, 但我們季寶那樣的, 喜歡誰也不可能喜歡我，再說了他要是略過隊長都不喜歡跑來喜歡我，那不是瞎了？」
沈季過敏更嚴重了。
「得，背後說人讓正主聽見了, 季寶來打個招呼。」甄賈毫不尷尬地喊道。
沈季也沒磨蹭，壓了壓臉上的熱度走過去：「嗨, 賈哥粉絲們好！」
彈幕上瞬間開始——
【也是你的粉絲】
【黃瓜今天也是可可愛愛】
【可愛想rua！】
「小愛呢？」沈季沒見他人：「這兩天要打練習賽了, 小愛不是一直很勤奮來著。」
「嗨, 別提了。」
阿凱叼著半根兒油條過來：「小愛早上就為了買這個, 騎自行車, 就出去十分鐘, 回來就把腳摔了, 這會兒包得跟個包子似的在屋裡躺著呢。」粽子哪有包子鼓。
聰聰淡定問了一句：「手沒壞吧, 不影響比賽吧。」
「……」
「沒壞。」
空氣因為隊友的團魂寧靜了一瞬, 知道問題不大，大家也就放心了，沈季問道：「怎麼回事，是跟人撞了嗎，對方賠沒賠錢啊。」
「賠什麼錢，對方也一個自行車，倆人小胡同正面相逢，還是小愛高喊了一嗓子『你左我右』！然後結果你們懂的。」
「那不是錯開了嗎？」
沈季扶額：「錯開什麼呀，倆人對面你左我右那不是一個方向嗎！」
不撞個人仰馬翻才怪了。
甄賈一邊打對局拿著滑鼠的手笑得都發抖：「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凱哥你別跟小艾說我們笑了啊，他會哭的。」
「老樊就這麼些天不在，我看你們真是一點兒也不怕我這教練。」
「教練，你錯了。」聰聰搖頭。
「嗯？」
沈季補充：「我們，也不怕樊哥。」
「……」
一刀扎倆。
「聊什麼呢，干正事，甄賈打完這把去吃飯，吃完趕緊訓練。」
嘔吼，戰掠來了，惡人自有惡人磨。
沈季錯過身直奔餐廳。
戰掠納過悶兒來了，沈季這幾天，好像在躲他。
「他怎麼了？」
聰聰舉手：「隊長，我覺得季寶這幾天怪怪的，你最好去問問。」
沈季知道的話可能會想要給聰聰的嘴堵上，你瞎建議什麼啊，我躲的就是他好不啊？！
「行，吃飯吧。」
眾人剛走到桌子，沈季一抹嘴：「我吃好了。」下一秒腳下生風。
這下確實有點奇怪。
戰掠這還看不出來的話就是傻子了。
他在躲著自己。
可是為什麼呢？
戰掠在樓下看了一小時的螞蟻搬家。
——「你喜歡男的。」
這句話，在沈季腦子裡反覆播放。
可他好像不是喜歡男的，是單純喜歡……戰掠？
看著手機上一排搜索欄的文字——
【喜歡一個人什麼感覺】
【喜歡一個人會心跳加速嗎】
【看見一個人就容易臉紅怎麼辦】
【怎麼判斷我是不是喜歡他】
種種跡象表明，好像……
「小季。」
沈季聽到這個聲線腦子裡警鈴大作，下意識就要跑路，誰想剛邁開腳步就被戰掠按住手臂一把摜在椅子上，並沒使上太大的力道，但沈季覺得他好像在生氣。
「隊，隊……隊長。」
戰掠開口聲音帶著冷氣：「你怎麼回事。」
「我……」
「躲我？」目光灼灼，眼角似乎都帶著幾分熱度。
「沒……」沈季輕輕搖頭，否認都沒有力度，他確實是在躲人呀。
「小季。」他輕聲喊他：「太明顯了。」
沈季身側的手抓緊了褲線，沒說話。
「到底怎麼了。」
他似是想起了什麼：「如果是為了那天的話，你大可不必介意。」
「嗯……嗯？」什麼話啊，他不會是說那句吧……
戰掠勾了勾嘴角，笑得意味不明，沈季卻被那個笑吸進去了。
他說：「喜歡男的沒什麼問題，我也喜歡男的。」
靠！還真是要說這個？！
沈季覺得自己現在臉上有可以讓金屬融化的溫度。
戰掠撂下一個地雷，隨即撒開了沈季，沒多說別的話，揚長而去，沈季還能聽見他喊大家趕緊吃，時間緊迫，必須要贏之類的話。
但他腦子裡現在全是戰掠剛才說的那句。
什麼叫……他也喜歡男的？
是安慰自己嗎？
不對，好像還有什麼別的意思，他不會理解錯了吧。
於是他看似沒再躲著戰掠，但整個人從內到外莫名地更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