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說，這是你第一次打個人賽。」蔚寧緩緩開口，「以前沒參加過這類比賽麼？」
陶灼嗯了一聲：「只在全明星里打過娛樂solo。這種大規模的並沒有。」
蔚寧笑道：「粉絲們很喜歡你，把你投進全明星。」
「她們確實很熱情，」陶灼說，「我就是正常打比賽，開直播，粉絲不知不覺就積攢起來了。」
「你在這裡也會擁有很多粉絲。」蔚寧看著她說，「我看別的賽區的網友已經給你取了個新的外號，spoon。」
陶灼怔了瞬，道：「上輩子我也有這個外號。」
蔚寧輕輕地望著她，目光一瞬也不移開。
自從陶灼承認穿越之後，蔚寧便一直這樣看著她。
總擔心有哪一刻，陶灼一旦從她的視線里消失，便再也不回來了。
此時，她能清晰地感覺出陶灼對過去的留戀。
她抿了抿唇，問：「你以前的俱樂部是什麼樣的？」
「嗯……」陶灼微微仰起頭，思索了一番，「我們俱樂部叫霜降，和驚蟄一樣，都是節氣嘿嘿。霜降和時雨很不一樣，沒有這麼多人情味，整體是冷冰冰的職業化運營方式，大家比較像同事。首發每一年都在換。」
「你是隊長嗎？」
陶灼有些詫異地看向蔚寧：「蔚藍姐為什麼會這樣覺得？」
「你以前開導申屠很熟練，不管是遊戲內還是遊戲外，你都能讓她們安心。」蔚寧頓了頓，說，「因為有你在，我也格外安心。」
她被大家稱作神，經歷了巔峰，走過了低谷，然後重回賽場。
眾人如今崇拜她仰望她，以為她無堅不摧，卻少有人像陶灼這樣，看透她內心深處隱藏著的那一絲不安和猶疑。
是陶灼多次握著她的手鼓勵她，讓她相信自己。
夏季賽總決賽，也是陶灼一句「我想玩熾」，讓她免去了所有的後顧之憂。
她知道有陶灼在她身後，是她最堅實的後盾，她便連最後一絲疑慮都打消了。
也只有陶灼會問她，打了這麼多年比賽，是快樂更多，還是不快樂更多。
會當面對她說，她的快樂很重要。
陶灼朝她釋放了這麼細緻入微的關懷，她怎麼可能不對陶灼動心呢？
陶灼其實是個很敏銳，很細心的人。
也很有領導力。
陶灼可能只在人與人的感情方面遲鈍一些。
「我……」陶灼抿了抿唇說，「我以前確實是隊長，但不像蔚藍姐這麼關心隊友。我和她們之間的感情很淡。」
真的很淡麼？那為什麼陶灼還如此眷戀前世？
而且蔚寧記得，陶灼說起前世有關的夢時，連隊友的細節都說得很清楚。
不關心隊友的話，能記這麼清麼？
「沒有具體的想念的人嗎？」蔚寧低聲問。
「唔，非要說想的話，可能是以前的教練吧。沒有她的折磨，」說到這，陶灼笑了笑，「我也許不會這麼厲害。」
蔚寧：「折磨？」
陶灼鼓起腮幫子：「是的。我以前總挨她罵，她要求可嚴厲啦。」
蔚寧挑了下眉，很難想像有人會忍心罵陶灼。
「她給我安排的任務也是地獄級的。對比起來，時雨真的對選手下手太輕了。」陶灼笑道，「剛進俱樂部那會兒，我還試圖撒嬌討饒，但只會收穫教練的冷眼，和更可怕的訓練任務。」
蔚寧看了她一會兒：「你已經很久沒對我撒過嬌了。」
陶灼：？
她輕咳一聲，站起身：「我先去洗個澡，然後該休息了。」
這麼生硬的反應，蔚寧看著是又好氣又好笑。
她該拿陶灼怎麼辦？
進一步，她怕陶灼抗拒，退一步，她又怕陶灼萬一哪天消失不見。
等明晚的個人賽決賽結束後，她再好好地和陶灼談談吧。
兩人洗漱完，關燈上床休息。
蔚寧側著身子，看著陶灼的方向：「明天決賽了，會緊張嗎？」
「興奮比較多。」陶灼說，「前世我打比賽那兩三年，都沒碰到過個人實力像燃星這麼強的選手。我很期待和她的對決。」
「明天網上肯定會出現很多你們的cp粉，網友就喜歡嗑對手。」蔚寧道。
陶灼：？
這算是，吃醋嗎？她都沒介意那個什麼蔚燃成風呢。
她笑道：「那蔚藍姐想和我當對手嗎？」
「不想。」蔚寧毫不猶豫道，「我不想把我的快樂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
陶灼聽得心裡暖融融的，朝靠近蔚寧的那一側床邊拱：「我也是這麼想的。我想和你一起享受勝利的快樂，一起承擔失敗的痛苦。」
蔚寧借著微弱的光線看了她一會兒，笑道：「好。」
陶灼克制著心中的悸動，閉上眼入睡。
翌日，四強選手按時進入決賽場館。
第192章 也就只有頂級選手才能用這種方式秀恩愛，別人想學都沒法學
十月九日,游夢第十屆全球個人賽半決賽在美州賽區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