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自己的喜歡掩飾不住, 可惜不夠純淨。像是放壞了的水果, 甜香四溢, 細看又讓人膈應。
程念坐在副駕駛上,閉上眼睛準備休息。車子在轉彎後行駛不到兩米忽然猛地一剎,司機嚇了一跳。
「不要命了吧,這人!」
程念被迫睜開眼, 看見了雙手撐在車前、面無表情的徐熙月。他長相有點不近人情,眼皮很薄,尾端上翹,平常常常笑著所以不顯,這時候就覺得有些鋒利。
……
看來今晚要很晚才能睡,她和司機講了幾句,讓他先回去。
夜風習習,程念下了車,懶散地靠在車邊,「幹嘛?」
面前的青年審美很好,銀色的髮絲像是鍍了一層月光,如果是其他人染這樣的頭髮,程念或許會覺得有些非主流,可放在徐熙月身上就無比合適,會讓她聯想到童話故事裡,聚光燈下被音符圍繞的美貌鋼琴師。
徐熙月望著她,驀地一笑,表情又軟和起來。他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聲音低低的,像藏著秘密,「我有東西想給你看。」
程念疑惑,「給我這種沒什麼魅力的人看嗎?」
徐熙月頓了一下,繼續誘哄著,「我不是來出差的,我來找你。」
「找我這種沒魅力的人嗎?」
「……」
他被嗆得啞口無言,拉住程念的手,把它放在自己臉頰上,輕輕地蹭了一下後,模仿更衣室里她的動作軌跡,帶著她的手逐漸下滑,隔著衣服,「你上次說的,我穿了,要看嗎」
薄薄T恤里藏著的硬質衣料頂著指腹,程念眼神驟然一深。
她掙開手,似笑非笑,「徐先生這是在幹嘛?怎麼對著不喜歡的人投懷送抱?」
保姆的車裡的對話果然被她聽到了,徐熙月嘆息,「怎麼會不喜歡?喜歡得要死了,喜歡得送上門來找。艹。」
「……」
後面車門打開,程念將人壓在座椅上,手指壓在他肩上,「徐先生還真是變態,明明是自己想穿,卻把罪名推我頭上。」
帶著潮濕的風進入車廂,混合著香水馥郁的滋味。修身的衣物掀起來時勒住後背,緊繃的感覺讓他向上微微抬起身。
徐熙月溫和地看著她,毫不在意她在自己身上肆意妄為的那隻手,攬住她的後腰,語氣甜蜜,「是,我是變態,剛剛那個男人就不是嗎?」
他閉上眼睛,任由程念的氣息浸染自己,饜足地在她肩膀蹭了兩下,「別和他睡,他不乾淨。」
程念眯起眼睛,惡意滿滿地問,「那你呢?你乾淨嗎?這幾年接觸過別的女人嗎?這裡……還有這裡,被別人摸過嗎?有亂對其他人胡亂發。情嗎?」
很多時候,她欺騙自己,認為自己對徐熙月把她拉黑這件事無所謂,可見面了才發現,她確實積攢了不少的怨氣,說話如此刻薄。
徐熙月縱容她,「沒有。除了你,不會有別人。」
身上的大衣凌亂成一團,及肩的髮絲鋪在皮革上,徐熙月握住她越來越向下胡作非為的手,艱難地說,「別在這裡,去樓上。」
「下面也穿了嗎?」
「嗯,成套的。」
程念聞言,挑眉問他,「什麼感覺?」
「……」
這句問話像按下了什麼開關,讓他聯想起大學時期的某段回憶,心跳急劇加速,本該鬆開她的胳膊情難自禁地再次收緊。
不想去樓上了,想在這裡。
滾燙的吐息落在她脖頸,程念輕笑一聲,起身推開他,潮濕的燈光印在她眸子裡。
她摘下中指上的銀色素戒,「走吧,去樓上。」
在國外時,程念見過不少衝擊三觀的play,她覺得徐熙月對不起自己,所以在幻想里把所有的懲罰都施加在他身上。
現在是他自己邀請她留下,那就代表什麼後果他都能承受吧。
黑暗裡的皮膚觸感滑膩,她雙手掐在某一處,指尖陷進肉里。徐熙月的身上每一處她都見過,她知道他的腿。根有一處紋身,上面印著特別的文字。
那時她看不懂,問他紋的什麼。
他說是日賺三千萬。
程念好奇,「日賺三千萬?紋在這裡?」
「嗯。」
但她現在知道是什麼了,冰冷的唇覆蓋在溫熱的皮膚,小心翼翼的,好像很溫柔似的。徐熙月最受不了她這樣,勾著她的肩和她接吻,嘴唇紅的滴血,失了焦點的眼睛晶亮泛著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