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翊白睨向他,「從石頭縫裡蹦出來?」
「……」
「不用懷的?」
「……」
「你要是那麼想帶孩子,來我家啊。」
尹澤川被潑了冷水,微笑著在徐翊白肩頭狠捏一把,「就你數學好。」兩人一陣默然不語,尹澤川又問,「結婚有什麼感覺?」
徐翊白漫不經心回答,「沒什麼感覺,都一樣。」
尹澤川顯然對這答案不滿,「心態難道就沒有變化嗎?」
徐翊白輕蔑道:「別說得跟你沒結過似的。」
「徐翊白你真的你——」尹澤川咬牙,「你信不信我把你從前那些破事都告訴你老婆?」
這威脅完全無法構成有效震懾。「她又不是不知道。」
小女孩在酒桌與裙擺中間轉悠幾圈,又跑了回來,手裡捏著一朵玫瑰花,踮著腳非要送給尹澤川。尹澤川笑彎了眼,俯身問她,「送給我嗎,小寶貝?」
小女孩害羞點頭,把花塞給尹澤川就跑了,遠遠躲在媽媽身後,露出一隻大眼睛瞧他。尹澤川心情大好,輕嗅花間香氣,拿手肘撞撞徐翊白,「我和露露要是有個女兒,肯定比剛才那小女孩長得漂亮。」
徐翊白看都沒看他,麻木不仁的臉上寫著:你說得都對。
尹澤川繼續自言自語,「實話實說,她長得不如她媽媽。」忽然轉頭問道:「她爸爸是誰?」
「……我連她媽都不認識我還會認識她爸?」
也是。尹澤川投過影視項目,也算站在娛樂圈邊緣,徐翊白一不投資影視相關二不追劇,對這圈子一無所知。「孩子為什麼給你送花我不知道,孩子她媽明顯對你賊心不死。」
尹澤川壓根沒把這話當回事,「別瞎說。」
「我可沒瞎說。」徐翊白朝前探探下巴,「人家沖你來了。」
李寒露走下轉角樓梯,繞過門廊,拎起裙擺,款款走進輝煌大廳。尹澤川一眼瞧見了她,將玫瑰花塞進徐翊白手裡,隨口交待,「你去幫我打發了。」
「……我怎麼幫你打發?」
怎麼打發是徐翊白的事。尹澤川迎上李寒露,俯身給她一個擁抱。從早到晚都太過匆忙,兩人連好好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尹澤川問,「是不是累壞了?」
「嗯。」李寒露撅著嘴往他身上貼靠,只想把全身重量都卸進他懷裡。「想脫高跟鞋。」
「那就脫了,我給你拿著。」
裙擺曳地,反正也沒人能看見她的腳。李寒露扶著尹澤川的胳膊脫鞋,將湛藍的水晶鍘刀塞進尹澤川手中。尹澤川始終笑意盈然望著她,笑問,「今天開心嗎?」
開心自然是開心的。李寒露努力那麼多年,也從未像今天這般收穫諸多矚目與肯定。可心中有一絲縹緲情緒又仿佛很難捉摸,抓不牢,猜不透,連李寒露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麼。
或許是委屈。或許是心酸。或許是回首過往,只想發出一聲悲嘆。
李寒露努力睜大疲倦的眼睛,看尹澤川的身影在洶湧燈光中被勾勒出一道金光,心中百感交集,忽然鼻腔酸澀,「我覺得我要哭了。」
「你是該哭一哭。」尹澤川安慰道:「這些年你繃得太緊了,就差這一場哭。」
「我該哭點兒什麼?」
「想哭什麼哭什麼。」
李寒露出神地望向尹澤川背後的十里洋場。美酒與謊言,笑聲與燈光,物慾與權勢堆積成此間妄想,記憶倒流成河,李寒露想起好萊塢的綠幕,公路上的星光,炸串攤子滿街飄香,裝滿零食的袋子鼓鼓囊囊塞進車裡,小夥伴們扛起攝影機背起行囊。
忽然兩行眼淚撲簌下來。李寒露說:「我再也沒有爸爸了。」
這條路終於有了前路,李寒露卻連起點都失去了。
尹澤川將李寒露拉進懷裡牢牢抱住,在她耳邊輕道:「你有我。」
明澈躲在徐翊白背後踮腳亂瞅,一手勾他肩膀,一手做作地捂眼睛,要看不看的,「哦喲喲,親上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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