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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露不適應異性的觸碰,但仍享受尹澤川的親吻,眼神迷濛,困惑於對方為何不繼續。

尹澤川深深呼吸,緩和躁動心跳,「談過戀愛嗎?」

李寒露睫毛簌簌,如同被猛獸利爪撫摸的獵物。

尹澤川又問,「接過吻嗎?」

依舊沒有回答。

尹澤川略偏過頭,徹底拉開兩人嘴唇之間的距離,冷靜片刻,再次問道:「你今年到底多大?」

李寒露心虛地垂下睫毛,眼珠亂轉。這是她對尹澤川唯一刻意說過的謊,可一個謊話總需要更多謊話彌補,尹澤川既然這麼問了,或許早已有所察覺。

沉默已經代表答案。尹澤川放開了手。

「給我看你的護照。」

李寒露可以拒絕,可以拉開話題,甚至可以胡攪蠻纏,說你憑什麼不信我憑什麼憑什麼。可眼前這個男人是讓李寒露從小到大第一次體會到心動的人,李寒露不想繼續維持毫無意義也毫無必要的謊言。

李寒露回房間拿護照,又回到藤椅邊垂眸看著尹澤川,猶豫幾秒,將護照遞了過去。

尹澤川翻到信息頁。

出生日期一覽無餘。

李寒露驀地慌張起來,總覺得要為自己辯白一些什麼,偏偏理屈詞窮,張口結舌半天也只囁嚅著掙扎道:「I’m not Lolita.」

尹澤川抬頭看她,一雙極亮的眼睛映在星輝之間,「You’re underage.」

當時李寒露距離十八歲還差幾個月。

這形容詞是李寒露最懼怕的指控。李寒露幾乎惱羞成怒,毫無說服力地勉強申辯著,「I’m not 14 years old!」

尹澤川低垂視線,最後瞄了那行日期一眼,合上護照輕聲一笑,無奈地搖了搖頭,「That makes no difference.」

李寒露小時候的英語老師來自洛杉磯,所以直到現在李寒露說英語依然帶著極其明顯的加州口音。而尹澤川說英語有estuary accent,以至於李寒露第一次聽到時覺得出奇地紳士、優雅,以及……令人困惑。那時還是在德國,尹澤川在街上回應遊客問路,李寒露聽得滿腦子漿糊,等那遊客走了才問尹澤川,「Is it illegal to pronounce 『T』?」

後來這演變成兩人之間的經典笑話。每當尹澤川某些單詞的發音造成李寒露理解困難,李寒露就會蠻橫命令他,「Put back all the 『T’s, switch into American accent, say that again.」然後兩人一起大笑。

李寒露著實花費了一些時間適應英音,而直到尹澤川說出「that makes no difference」,李寒露才恍然明白,她與尹澤川之間的距離從來都不是美音與英音之間的距離。

尹澤川將護照還給李寒露,讓她回房間睡覺,最後輕道:「露露,晚安。」

如果說流浪歐洲是李寒露做過最勇敢的決定,那麼第二勇敢的決定大概就是,主動結束與尹澤川的旅程。李寒露無地自容,更不知該如何繼續面對對方,只得乘夜離開,獨自拖著行李箱走在街上。臨近起飛時間機票很貴,李寒露買不起第二天早上回國的航班,只好向家裡低頭,抽抽嗒嗒給媽媽打電話。就在電話接通的瞬間,忽然一隻狐狸從漆黑街角躥了出來,李寒露嚇得倒退兩步,沒站穩,一屁股跌坐在地,頓時失聲大哭。

「媽……媽媽你給我打錢。我要回家。」

或許是尹錚也察覺到這距離很適合接吻,竟然試探般故意靠近些許。李寒露本能地立刻躲遠,沉下臉色,指著他的鼻子警告他。尹錚未得嘗所願,做了個認輸的手勢,重新在座位坐好。

李寒露已經許久沒有想起那年的倫敦。在那裡十七歲的她第一次愛上一個人。

書友會中場休息,大家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李寒露仍未從回憶中抽離出來,甚至覺得八年一晃而過皆是幻覺,她以為她歷經滄桑面目全非,而實際上倫敦只過去了一場雨。

李寒露點開微信,心不在焉在聊天列表中划來划去,一串頭像中最像尹澤川的竟然是尹錚的頭像——尹錚用的是搞怪自拍照片。

李寒露點開對話框,再點開朋友圈,照片刷新,尹錚剛po了咖啡廳角落的胖貓、桌上的發財樹、眼鏡哥手裡的新書,和……

「尹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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