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借的力,是你以往的那雙翅膀,只要你親自毀了它,你與梵隱的關聯自然也就斷開了。」
沐銀頓悟,這雙翅膀於他而言,是過去,是曾經,是他與曾經相連的一道橋樑,而如今的他,乃是新生,這雙翅膀於他而言,並不重要了。
割捨掉它,或許是對以往的全部終結。
「竟如此簡單嗎?」沐銀還有些意外。
星司笑了笑,「你既認為簡單,那邊是簡單。」
想著,沐銀還覺得有些恍惚,一切的一切竟如此簡單便結束了。
「世事無常,但因果皆有數,看到其中的因果,自然很容易便解開了。」星司輕笑著,緩緩喝了口茶。
楊隨拉住了他的手,眼中帶著一絲擔憂,「舍掉這隻翅膀,是否要遭受以往一樣的痛楚?」
「不會的,有你在我就不怕了。」沐銀拍了拍他的手,安撫道。
說罷,沐銀掏出玉牌,但此刻他竟只剩下最後一塊玉牌了。
他臉上滿是驚詫,有些無措地看向星司。
怎知星司只是笑了笑,「每一塊玉牌,承載的都是你的一部分記憶,你自行恢復了記憶,自然便化作虛無了,而這最後一塊。」
話落他看了眼一旁獨自飲茶的沐霄,「事情已了,你若是想知道,那便親口問問他們吧。」
沐霄挑眉,將手中的茶杯放下,並沒有想要說話的意思,看著沐銀期待熾熱的目光不為所動。
「看我做什麼?你這會兒,應該好好去關心關心你那奄奄一息的三哥。」沐霄不動聲色便將話題扯到沐然身上。
沐然替溫若余承受了最後的處罰,讓溫若余重列仙官,如今躺在床上的便只剩他一人了。
這會兒沐銀才想起來他那作惡許久的三哥。
告辭了這裡,沐銀便帶著楊隨去了月神殿。
殿門口,沐銀正要進去,結果發現身後穩穩站立的楊隨怎麼也拉不動。
「怎麼了?」沐銀問。
楊隨一臉委屈,憂傷地嘆了口氣,「三哥定是不喜歡我,這會兒他還躺在床上,我還是不進去惹他心煩了吧。」
沐銀一聽這可就不行了,明明是沐然先欺負的人,楊隨並未做錯什麼。
「不會的,你都沒生他的氣,他不敢再欺負你了,以後我罩著你。」沐銀踮起腳來勉強揉了揉楊隨的腦袋,輕聲輕語地安慰他。
楊隨這才牽著他的小手扭扭捏捏走了進去。
這會兒溫若余正給撐著坐在床頭的沐然餵飯,聽到有人來,便連忙將兩人請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