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把屎盆子扣我頭上,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昭陽什麼時候受過這氣。」
也不知他跟誰學的,明明是矜貴無比的貴族,吵起架來就像潑婦罵街,唾沫星子橫飛。
昭陽還留了長指甲,景桓一個不注意,眼尾被撓花,沁出血珠。
昭陽掐腰大罵:「臭不要臉的,老牛吃嫩草,讓你勾搭我閨女。」
哦豁,眾人本來準備勸架,一聽這話止住腳步。
互相對視一眼,眼中燃燒著八卦之火。
一個用眼神說道「景氏家主老當益壯啊,人老心不老,居然想勾搭小年輕」。
一個用眼神回復「男人至死是少年,再說了,昭家姑娘就沒不漂亮的,怪不得景家主後院失火」。
第237章 人生寂寞如雪
「可我記得昭陽的閨女都出嫁了啊。」
「偷情?更刺激了。」
「做出這種事,以後景家主見到昭令尹,是不是得喚一聲岳父?」
「豈不是低人一等。」
「為了美人,這些都不重要。各論各的唄,你喊我一聲兄弟,我喚你一聲岳丈。」
「真會玩。」
「貴圈真亂。」
「紅顏禍水。」
「水……到渠成?」
「成王敗寇。」
「寇不可玩。」
「玩火自焚。」
……
神經病啊。
正在打架的昭陽和景桓同時停下來,這群族人是不是有病。
看他倆打架不拉不勸不說,還擱一邊說八卦,開始還知道背人,說到後面就差拿個大喇叭全世界嚷嚷。
說就說唄,最後玩起成語接龍的遊戲。
能不能尊重一下他倆。
煩死了。
昭陽景桓對視一眼,景桓默默開口:「焚琴煮鶴?」
昭陽還沒來得及接,新的主角上場。
屈臼突然暴起,摔爵怒吼:「閉嘴,統統閉嘴。」
「好一場雀鼠之戲,昭氏賣國,景氏莽夫,屈氏……滿門枯骨,只配填溝壑!」
他痛苦的看向楚王:「大王,您可還記得先王丹陽之恨?秦人割我祖陵,屠我子弟,今日兵敗,難道還要跪獻社稷嗎?」
楚王攬著他的手,眼睛充血,說出的話好似刀扎:「屈臼……寡人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昔日你叔祖屈原投江明志,你為何不投?為何不投?
你投了,楚魂便能歸兮,便能退秦師兮。」
屈臼:……你小子恩將仇報啊,沒看昭氏景氏不想理你,故意說些花邊新聞轉移話題。
他好不容易將話題拉回正軌,商議如何退敵一事,你卻讓我投江。
屈臼很想掀開負芻的腦殼看看,裡面是不是全是水。
這場朝會以一種荒誕的方式結束。
吵架的、互相罵娘的、八卦的、玩成語接龍的,還有求屈臼赴死的。
比元稹的私生活都亂。
說起元稹你可能沒聽過,說起他的詩——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你應該知曉。
元稹才華橫溢,與白居易並稱「元白」。
年輕時遇到遠親少女崔鶯鶯,倆人私定終生。
後赴京考試,為了仕途另娶高門女韋叢,說崔鶯鶯是「尤物」「妖孽」,為自己開脫。
那句千古名句便是為韋叢寫的。
值得一提的是,跟韋叢婚姻存續期間,他與多名女子有染。
其中便有著名才女薛濤,那一年元稹31歲,薛濤42歲。
他任越州刺史時,迷戀已婚歌姬劉采春,公然與其同居七年。
這還是生平幾段著名情感糾葛,不著名的……不好說。
吵了大概半個時辰,最後以屈臼抱著頭喊痛,暈厥作為結束。
屈臼剛被族人抬出宮,便幽幽睜眼,表示他已經好了。
可憐的楚王還在念叨「究竟誰投江才能讓東皇滿意,大發神威,逼秦人退軍呢」。
沒人能給他主意。
咸陽宮。
項燕戰死,楚軍大敗的消息傳來,樂的嬴政多吃三大盤餃子。
大朝會上。
儒家學者又跳出來蹦躂。
「大王,《春秋》無義戰,秦以虎狼之兵伐楚,非弔民伐罪,實為兼併貪暴!」
儒家認為戰爭必須符合仁義,比如商湯伐桀、武王伐紂,而秦滅楚純屬霸權擴張,違背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