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夾點辣椒油和辣條，再整個雞柳豆芽菜，好像也不錯。
另一人解釋道：「沒看新聞嘛，小日子往海里排核廢水，H市離小日子那麼近，說不定海鮮都被污染，長著三頭六臂，你就不怕吃了變異。」
此話引起周邊人贊同。
「就是就是，該死的小日子，一點不干人事。」
「我剛刷到的新聞說，小日子老人無家可歸，去偷去搶，只為去牢里呆幾天求個溫飽。」
「我也看到了，小日子老齡化問題嚴重，養老金不足。有個新聞說，一七旬老太因無法贍養102歲的母親，選擇將其殺害，自己也能靠蹬縫紉機吃飽。」
「七旬老人失業在家，想想就感覺可怕。」
「小日子留子現身說法，那地兒好多七八十歲的老人家從事服務性行業，端個菜顫顫巍巍，我都不敢吃。」
本來談論核廢水、不能吃海鮮的問題。
這群人說著說著歪樓，扯到養老問題上。
最終有人拍板道：「唉，若始皇大大把倭國打下來就好了，咱們就能放心吃海鮮。」
「就是就是，我那迷人的老祖宗，只恨不能扒著他的耳朵說：打下小日子吧。」
「打下小日子哪夠，最好一統全球，我不想學英語。」
「學英語算什麼，你聽過世上最難學的小語種麼？」
「什麼？」
「冰島語，是一種高度屈折語，動詞變位複雜，一個詞有70種不同表達方式。還保留大量古日耳曼語的詞彙，可難了。」
「我覺得芬蘭語最難學，屬於黏著語……」
「呵，你們那算什麼，聽過蓋爾語麼？小女子不才，正是這個專業。使用人數超級少，很少有人會說，我都不知道學會了去哪就業。」
得，話題又跑偏。
嬴政發現這些人講話時有個共同點：想不明白的事不去想，換下一個。
解決不了的問題不管它，遲早有一天……
會忘記。
他在想剛才的談話內容，始皇帝是誰？為什麼要他打下倭國？
這是瞧不起寡人，彈丸之地，寡人也能打下！
之前聽扶蘇講過，在某個犄角旮旯里，好像有這個地方。
哼，寡人倒要看看，吾跟始皇帝比，誰更勝一籌。
倭國是吧，寡人記下了。
在飛機運行時間內，嬴政捨不得睡覺，一直飄來飄去，偷聽別人講話。
其中兩名女生談話引起注意。
好像在說鄉村愛情故事，哪家從外地買了兒媳婦，結果兒媳婦和小叔子搞到一起。
還有的繼母和繼子搞一起。
也有四十歲老光棍不出去打工，憑藉花言巧語，哄騙年輕小媳婦給他花錢的故事。
聽了幾嘴，發現不怎麼感興趣，撇撇嘴離開。
心裡想著，也不知小女娃什麼時候打開故事書，他想知道「胡」字怎麼讀。
秦二世而亡。
他認定的二世只有扶蘇。
難道……
那兔崽子把大秦搞沒了？
想到這裡，嬴政呼吸急促，恨不得把扶蘇揪過來打一頓。
寡人辛辛苦苦滅六國，覺都不捨得睡，每天批閱上百斤奏摺。
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居然被兔崽子搞沒。
到了地下，他如何面對列祖列宗。
嬴政記得很清楚，在他幼年時見到大父。
那是一個脾氣和善的老頭，當了一輩子太子，在位時間很短。
兩人初見，大父便贈予他秦王劍，承認嬴政正統地位。
若沒有他，此時坐在王位上的……
也許是成蛟？
這個想法一閃而逝，很快被嬴政掐滅。
就算沒有秦王劍，坐在這個位置上的，只會是自己。
只有他，才能實現先祖抱負。
這是屬於王的自信。
「喔喔喔——」
耳邊響起雞鳴聲，嬴政感覺很奇怪，咸陽宮裡沒養雞，哪來的雞叫。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半空傳來巨大吸力，腦子陷入混沌。
下一秒，他醒了。
看著殿內熟悉陳設，回想夢中遇見的場景。
揉揉昏沉沉的腦殼，嬴政赤腳走來走去。
走了幾圈打開暗格，裡面有幾張布帛。
龍飛鳳舞的簡體字，歪曲線條扶正後，跟故事書上一模一樣。
秦二世……而亡……
嬴政的心被攥住，他努力辨認其餘字。
時間靜悄悄溜走，內侍進殿提醒：「大王，上朝時間到了。」
他竟不知不覺間枯坐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