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敏笑道:「我當時挺不喜歡你爸,不了解速滑還要和我硬聊,只要我在家,就讓我幫他系領帶,我都快要煩死了。」
「後來呢?」
「後來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中,發現你爸其實是一個很真誠的人。」陳敏從花瓶中抽出一朵花,「他知道我喜歡養花,就找人學習如何照顧這些花草,知道我喜歡聽音樂劇,會特意留意演出時間,帶我去聽。」
「要說我是怎麼喜歡上你爸的,我回答不上來。那些喜歡更像是潛移默化的積累,直到有一天,連提及到她的名字心臟都會開始劇烈跳動,我便知道,我喜歡他。」
許嘉時托著腮,神情凝重,帶著抹不開的苦惱:「媽,你們結婚快三十年了,你有沒有懷疑過我爸對你的感情?」
「這麼多年,許氏日益壯大,外人說他不事城府,深不可測。可我在心裡,他依然還是那個在Nasdaq敲完鍾,立馬去陪我放煙花的人。」
「老夫老妻了,偶爾想回以前還挺有意思的。」陳敏看著無精打采的許嘉時,話音一轉,肯定地說:「和梁荀吵架了。」
許嘉時矢口否認。
陳敏會心一笑:「夫妻哪有不吵架的,有問題就好好解決。」
「再說吧。」
聽出許嘉時語氣中的任其自流,陳敏說:「雲溪,你可以敷衍工作,可以敷衍很多東西,就是別敷衍感情。」
工作只是工作,親情有與生俱來的紐帶屬性……歸屬或者被歸屬,需要或被需要,大多堅不可破。
而感情最微妙,少一分會煙消雲散,多幾分也不能亘古不變。
「媽,我知道。」
可真心換真心,會讓自己遍體鱗傷。
談盛陽是,梁荀也沒能成為例外。
黎落知道她和梁荀之間的婚前協議,梁荀醉酒後的無意識問出的話,在書房看到的,屬於簽訂於她和梁荀結婚前的那份協議。
或巧合或人為發生的事情讓他們的關係,變得搖搖欲墜。
或許從一開始,從答應結婚開始,一切都是錯誤的。
許嘉時和梁荀的感情,像是一朵開在了荒蕪之地遲早會枯萎的花。
終究是一錯再錯。
「我有點累,媽,我上去睡會兒。」
許嘉時背影是少有的沉重,陳敏眉頭輕輕緊皺,有些思緒在腦海中閃現,但抓不住,她喊了聲「雲溪。」
許嘉時轉過身,從包里拿出文件放在陳敏的面前,嘴角擠出一抹難看的笑。
「媽,我好喜歡梁荀,可是我要怎麼辦呢?」
許文忠正在開會的時候,收到了陳敏的電話,旁邊的秘書及時的提出會議暫停的要求。
聽到他喊老婆,底下的人自覺地屏住呼吸。
「沒有,我哪裡敢騙你。」
「什麼,你在哪裡找到的?」
「雲溪在家,我馬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