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圖和梁荀商量:「我就出去逛逛街,喝喝咖啡, 欣賞下風景, 不亂走行不行?」
十天的假期對上班一族許嘉時而言,格外珍貴。
梁荀的手還放在她的腳踝處, 許嘉時也並未提醒他,仰躺在沙發上,一隻手舉著手機玩兒。
「很想出去嗎?」
半晌,梁荀問。
許嘉時知道有戲, 立馬放下手機,生怕梁荀看不見,撐起半個身子點頭。
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忽閃忽閃, 滿心滿眼都流露出「想出去」。
「可以。」梁荀竟爽快的同意了, 但他又說, 「你坐在輪椅上, 我推你。」
「太誇張了。」許嘉時想了想梁荀推著她的場面, 連忙拒絕。
「那就過兩天再出去。」梁荀取下毛巾, 看了一眼,「差不多了, 上樓洗澡休息吧。」
許嘉時其實是不開心的,她穿上拖鞋,不情不願地跟在梁荀身後。
梁荀把她送到房間門口, 離開後又折返:「忘記告訴你,浴室的浴缸我沒有用過,你要是想泡澡的話,可以用。」
許嘉時用手比了一個OK。
已是凌晨一點,窗外的燈光依舊明亮。
許嘉時只拉了紗簾,躺在床上和穆錦視頻聊天。
「這次紐約白來了。」許嘉時回想起來之前的信誓旦旦,更顯得當下的憤懣不平。
穆錦在做SPA,憋著笑:「在我的預設里,你倆應該是一見面就握雲攜雨。」
許嘉時把手機放在一旁,張開胳膊,嘴角扯了下,自嘲:「腥風血雨差不多。」
「那你現在什麼想法?」
「沒想好。」
許嘉時開始左右搖擺,她吐出一口悶氣,得出了一個最壞的可能性:「說不定是我們看錯了,萬一他就是在這場商業聯姻里,逢場作戲。」
「別這樣說。」
「我現在腦子裡有個進度條,現在這個進度條一直在反方向遞減,馬上就要歸零。」
許嘉時閉上眼睛,有些自暴自棄,從落地紐約的那一刻起,她心裡那個模糊的想法在此刻清晰明了,她的主動是建立在梁荀喜歡她的基礎上,倘若梁荀不喜歡她呢?那她所做的一切就是沒有意義的。
「在沒有百分之百確認他喜歡我之前,我要靜觀其變。」許嘉時坐起來,「這次衝動了,下次要從長計議。」
仔細復盤,從梁荀離開深市的那一天起,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偏離了既定軌道。
先是她在悵然若失中承認喜歡對方,之後又湊巧趕上十周年慶典,她以看秀為緣由來到紐約。
許嘉時總結:「我們的方向錯了。」
「你想怎麼確定梁荀喜歡你?」
「我也不知道。」
穆錦戳了戳屏幕里許嘉時糾結的臉,安慰她:「那就不想了,順其自然。」
「嗯。」
窗外華燈閃爍,像是繁星滿布的天穹。
許嘉時的心往下沉,苦悶難以釋懷,她伸出手,將近幾日一直戴在手上的婚戒摘了下來,放在手裡轉動,突然看到了戒指內側的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