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酒量預估失誤,散場時,她的臉已經紅成一片,倒是不吵不鬧,只不過跟困慘了似的,渾身上下沒什麼力氣。
下了計程車,到家還有一段路。
許南驍扶著她的雙臂,轉身蹲下,輕鬆地將她背了起來。
岑音的雙手本能地圈住他的脖子,慢慢收緊,臉頰貼著手臂靠在他肩膀,呼吸之間,灼熱的氣息毫無遮擋地撒在他的耳畔。
許南驍呼吸一緊,感覺右耳逐漸發燙,夏日的晚風,沒有絲毫涼意,反而帶來一股燥熱。
「岑音音,你離我耳朵遠點兒。」
「好~」岑音閉著眼睛,說話迷糊,有些聽不太清晰,卻很聽話地抬起頭,上半身往後退。
重心瞬間偏移,許南驍被她嚇了一跳,立刻空出右手,又把她按了回來。
岑音跟渾身沒有骨頭似的,腦袋「啪」一下又貼了上來,這回,比剛才更過分。
許南驍分明感受到脖子上的一股溫軟。
那是她的雙唇。
「岑音音。」許南驍喉結輕滾,有些心猿意馬,連帶著這幾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
岑音卻好像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右手從他的脖子一路往下,停在了他的胸口。
她抓了兩下,眉頭緊蹙著評價:「我好像要吃點木瓜了。」
「……」許南驍感覺後背像是有一把火,澆滅了又重新燃起,逐漸將他全身引燃。
「不用吃。」
「為什麼?」
許南驍沒應,只默默加快了腳步。
岑明和林艷睡得早,門縫裡已經沒有了光亮。
許南驍把她背回臥室,輕輕地放倒在床上,低頭看她一動不動的樣子,卻犯了難。
衣服……算了,就這樣吧。
許南驍走進浴室,擰了條熱毛巾幫岑音擦了擦臉,酒勁加上熱氣,讓她的臉染上紅暈,像是夏日裡盛開的玫瑰,嬌艷欲滴。
許南驍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臉頰肉。
軟軟的,手感真不錯。
岑音不聲不響地任他欺負。
見多了撒酒瘋的人,許南驍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喝醉了居然這麼乖。
毛巾擦亂了額前的髮絲,許南驍小心翼翼地將它們梳理好,視線掃過一旁的書桌,很快被桌上幾張嶄新的粉色信紙吸引。
這讓他又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封夭折的情書。
都好幾天了,怎麼還沒有動靜。
都說酒醉吐真言,或許……
許南驍又拿手指戳了戳她的臉,俯身湊近她,誘導似的問:「岑音音,你情書寫完了嗎?」
「情書……」岑音的聲音粘粘乎乎,眉頭也緊緊蹙起,像是極為苦惱。
「沒寫完……」岑音翻了個身遠離他,抱著枕頭,自言自語似的嘟囔,「太難了……別催了……」
岑音對自己一向要求很高。
沒想到連寫封給他的情書都這麼高標準嚴要求。
算了。
不催了。
反正總有一天會收到的。
*
這一晚,岑音做了個極為可怕的夢。
夢裡,她躺在床上,一睜眼,看到好幾張臉正直勾勾地俯視著自己。
他們臉上帶笑,嘴裡卻都問著同一個殘酷的問題——
「我的情書寫完了嗎?」
啊!
岑音一下被驚醒,想起了自己還沒有完成的三單。
賺錢,真的太難了啊!!!
低頭看了眼,她居然還穿著昨天外出的衣服,沒洗澡,身上黏膩膩的還帶著未褪的酒味。
昨晚發生了什麼?
岑音努力回憶,隱約想起似乎是許南驍把她背回家的,她還對他……上手了。
她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掌心,一股硬邦邦的溫熱手感,似乎*涌了上來。
岑音轟地紅了臉,掀開被子衝去浴室洗澡。
再出來時,渾身的疲憊像是被熱水衝去。
肚子咕咕作響,她想也不想就往樓下跑,爸媽都已經出門上班,只剩許南驍一個人,坐在餐桌邊安靜吃著早餐。
岑音拉開椅子,坐到他對面,本想問問昨天有沒有對他做其他過分的事情,但理智告訴她,有些尷尬,過了就該讓它過去,實在沒有再提起的必要。
她清了清嗓子,無事發生般拿起一個奶黃包,一邊吃,一邊看了眼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