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康是因為瘸腿被原主人遺棄在收容所門口的,在收容所住了半個月後,又被住在不遠處的獨居老人李爺爺收養。
見康康叼著趙老師的褲管,像是要把她帶走,岑音察覺到不對勁,立刻帶著其他人緊隨其後。
康康瘸了一條腿,平日裡走路都是慢慢悠悠的,但此刻卻像拼了命似的,奔跑速度絲毫不輸於健康的狗狗。
不到兩分鐘,一行人就被帶到了一間略顯破敗的白色平房門口,岑音推門而進,即便已經有了心裡準備,但眼前的場景,還是讓她心口一顫。
李爺爺倒在床邊,臉色慘白,右手捂著心口,一動不動。
岑音趕緊過去探他的呼吸,已經趨近於無,於是趕緊將他放平:「呼吸很微弱。」
「你們誰會做心肺復甦啊?」趙玉卿一邊打120,一邊焦急地問。
話音剛落,許南驍已經跪在了李爺爺身邊。
他雙手交疊,按在了老人的胸口,開始做心肺復甦,動作十分專業。
120遲遲未到,許南驍也一刻未停。
岑音眼見著他額頭上的汗水,順著鬢角滑落在地,她不知道能做什麼,也不敢說話打亂他的注意力,只能拿著紙巾默默幫他擦去。
許南驍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目光全部停留在老人的臉上。
「有呼吸了!有呼吸了!」一直在探老人鼻吸的趙玉卿激動出聲。
許南驍臉色緊繃,動作依舊沒有停下,直到門外響起120急救的聲音,醫生抬著擔架進了門。
把老人送上救護車,趙玉卿攔住了他們:「你們今天太累了,我跟著去醫院,你們先回家吧,有消息我告訴你們。」
想著救護車也坐不下這麼多人,岑音點頭:「好。」
眼見著救護車飛速駛離,岑音的心卻遲遲放不下來。
岑音來汪汪之家的時候,經常可以看到李爺爺在自家的田裡忙活,康康就蹲在田埂上陪他。
岑音每次跟他打招呼,他也總是會笑眯眯地朝她揮手。
這是岑音第一次感覺到,原來生命是如此脆弱,短短几分鐘,就可能是生與死的差別。
江意歡也驚魂未定,但還是拍拍她的手安慰:「放心吧,一定會沒事的!」
「嗯。」岑音勉強扯起笑意。
回去的路上,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占據著公交車最後一排的五個位置,沒人開口說話。
直到公交車臨近站點,岑音收到了趙玉卿的消息,說李爺爺已經甦醒,沒有生命危險了,只不過還需要住幾天院觀察。
還說李爺爺托她好好謝謝他們。
岑音重重鬆了口氣,趕忙給大家看趙玉卿發來的消息。
「太好了!」江意歡激動地狂拍大腿,「啪啪啪」的聲響,一聽就疼。
溫辭皺了皺眉,抓著她的手腕,把她的右手放回她自己腿上:「拍你自己的。」
「……」
靠坐在窗口的許南驍正閉目養神,像是沒聽到動靜,岑音趕緊拍了拍他的手臂。
也是此刻,岑音才發覺,許南驍一直在無意識地轉動手腕,像是在緩解心肺復甦做太久導致的不適。
「你手是不是很疼?」岑音的雙手按住他的右臂,「我幫你按按。」
「力道有點小。」許南驍嗓音慵懶,還真享受起來。
「許南驍。」岑音重了幾份力,好奇地問:「你為什麼對傷口處理、急救之類的這麼熟練?」
「軍訓的時候培訓的。」許南驍一語帶過。
「真的?」
許南驍右手一僵,這才慢慢睜開眼睛,側頭看向她。
不是第一次被問這個問題,但岑音卻是第一個,對他的回答提出質疑的。明明那麼多年沒見,她卻仿佛依舊了解他至深。
「假的。」許南驍半開玩笑似的說,「其實是因為,我爸媽離,我一直都是一個人,要不學一點,死了咋辦?」
雖然他的語氣吊兒郎當,但這麼些天來,倆人還是第一次談及這些隱私的事情。這讓岑音覺得,分別十多年後,自己再次慢慢走近了他的內心。
她一邊按摩著他的手臂,一邊發自真心地安慰:「那你以後不會再一個人了。」
許南驍腦海中突然響起一句話——
你以後不用再逞強了,因為你的強來了。
他嫌棄地瞥她一眼:「你不會是想說什麼土味情話吧?」
「不是啊。」岑音認真地說,「我的意思是,以後你有我們這些朋友,所以你不會再一個人了。」
許南驍側頭看去,楊煦和江意歡配合地朝他揮了揮手,似乎在附和岑音的話。
察覺到五個人里出了個不配合的叛徒,江意歡抓住溫辭的手腕,強迫他舉手加入。
許南驍輕嗤一聲,撇開眼。
「南音巷站到了,請從後門下車。」
公交車緩緩停下,溫柔的女聲打斷了他們的聊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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