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從辦公桌後站起身來,呵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衝進王宮,開口就要王室成員的命,你拿自己當什麼...」
「我拿自己當救你的人。」丹妮斯毫不客氣地說,「我從另一個時間線上歸來,救你、救你的女兒、你的人民、你的國家。」她示意克拉克不要打斷,為她詳細地講述了自己遇上男軍的事,「...牠們得到了伊內絲的資助,武器、盔甲。甚至是龍晶,滅掉科瑞斯特爾後,牠們立即進攻了肯特亞。」丹妮斯一邊說著,一邊觀察克拉克的反應。
克拉克冷哼一聲,「你有何證據?只有你能進聖者之森,只有你能登上神憩庭園,只有你能穿梭時間...真是可笑,從頭至尾,你能拿出的只有你的一面之詞,居然敢要求我因你編的故事而處死我的孩子。」
丹妮斯堅定地回答:「你必須處死牠,我沒有在編故事。」她在說實話,可當她說實話時,一切卻顯得不可信了。
克拉克氣急反笑,「這不可能。」
「伊內絲一定會死的,區別只是你親自送牠走,還是由別人動手而已。」丹妮斯說,「你既然想照顧牠,由你親自動手,牠受的痛苦應該會少一些。」
「衛兵!」克拉克的聲音滿是怒意,【「把她關進牢里。」】「把她趕出去。」
克拉克留了情面,既是因丹妮斯存疑的聖者身份,還是因為她之前救過佐立王儲的命。國王自認為仁至義盡。
克拉克做國王的時間比歌德蘭德的安琪洛還長,她的氣勢更為凌厲,充滿了上位者的威壓。但丹妮斯早沒有了第一次面見安琪洛國王時的緊張感,看著面前尊貴的老者,丹妮斯只覺得她可憐。
——她是位國王,卻像個傻子一樣,還不知道自己養活出來個什麼東西。丹妮斯這樣想。
丹妮斯依然不認為這個世界的女人都愛男護男。但不得不說,這個世界的女人相比于丹妮斯原本世界的,更難看清男人的本質與僭越之心,曾經世界的壓迫反而成了女人們覺醒的條件,這個世界的女男平等反而成了女人們的思想束縛。
打個比方,好比有個人,她豢養著可愛的寵物,在狗子用柔軟的嘴唇觸碰她手背時,她會想到狗子心裡是多麼愱忮她、恨不得把她扼死嗎?在貓咪躺在她膝蓋上翻肚皮時,她會想到貓計劃著把她變成下崽虜隸嗎?在它們用它們那大而圓的瞳孔注視著她、仿佛她就是它們的全世界時,猜一下,這個人會不會覺得狗或貓包藏禍心?會不會認為這些可愛的寵物在未來的某一天會真的踩到她和她的同胞頭上?並非是開玩笑的那種「貓奴」、「狗奴」,而是真的被原本的寵物栓起來,被它們毆打、凌辱、強殲、限制自由、剝奪本擁有的一切。
沒有人會相信那種事情——這就是這個世界裡女人對男人的看法。
再猜一下,假如某人正在快樂地跟她的貓貓狗狗互動,這時突然有別人衝到她面前,跟她說:「不要相信它們!你對它們的愛會變成捆綁女人的鎖鏈!你為它們提供的資源會變成刺死女人的尖刀!」
這個人會怎麼想?是「感謝提醒,我知道了,我現在就把它們清理掉」,還是——「你牠舅的誰啊,神經病吧,快滾!你敢傷害我的寶貝兒們,我就跟你拼了」?
答案很明顯,是吧。
無論是克拉克,還是丹妮斯之前碰上的部分朝聖者...或許還有更多人,這些女人沒有經歷過,她們沒有看見丹妮斯所看見的事情。所以她們想像不到男人奪權並成功的樣子,就像丹妮斯也並不會真的相信狗狗有一天會反過來給她套上人鏈、把她關進人籠里。
丹妮斯可以用「新聖者」的影響力讓朝聖者跟隨她。無論那些人心裡到底信沒信、理解不理解。但遇上像克拉克這樣的人,「新聖者」的名號就沒效果了。
她得另想它法。
衛兵輕輕地推著丹妮斯的胳膊,把她往外邊請。丹妮斯垂著頭思索方案,任由衛兵引路。
等等...丹妮斯意識到自己似乎忘了什麼東西。她突然止住腳步,回頭望向克拉克,左右兩側的衛兵非常緊張,暗中警備的特級法師們也都把腦子裡的弦崩到最緊。
克拉克端著伭棄的表情,但心聲已將她的不安暴露,此時此刻盯著她的丹妮斯很不一樣。那種眼神,是自幼就被當做王儲培養、長大後順利繼位的國王陛下從沒有見識過的。
所有人都在等著丹妮斯,可她只是重新轉回身去,好像方才只是她臨時起意的惡作劇,沒有任何含義,她同衛兵向外走去。
丹妮斯想起了被自己忽視的事情——這個世界可不是始終女男平等的,在遺失紀元中,有一段非常長的男尊時代。
克里斯蒂娜帶領著巨龍布蘭珂和初代女巫軍燒毀了舊世界的幾乎所有痕跡——克里斯,慈祥的、無私的、博愛的克里斯,她想給女人一個重新創造屬於自己的世界的機會。
這樣的做法明顯是優劣參半的,雖可以讓男人失去歷史參照,認為世界自來便屬於女人,從沒有男子掌權的可能。但同時,也會讓女人失去警惕心,讓她們意識不到潛藏的威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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