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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適道:「多謝二皇子,以自己的名義寫成這篇檄文。不然關於大皇子的部分,由我來說,效果遠不如現在。」

「若以你之名,我怕大哥會覺得沒面子,事後難為你。何況,此事確實是大哥不對,而我對大哥的擔心,亦是發自內心。」

怕薛適會再向他道謝,江措故意道,「我還擔心薛待詔會怪我奪了你文采斐然的好名聲。」

「怎麼會?二皇子詩文出眾,本就天下皆知。」

……

兩人說笑的畫面,清晰落入了站在不遠處的江岑許眼中。

雖然心中像是沾染了打翻的青梅酒,酸洌瀰漫,但看到那晚忍著淚水強顏歡笑的人再次重展笑靨,他也不自覺地,跟著掀了掀唇。

驀地,那抹人影側頭看過來,眸光盈盈,朱唇輕啟,儼然在喚「殿下」。縱遙遙無聲,但嘴角翹起的弧度,卻似能描摹出世間最為燦爛艷麗的花瓣。

江岑許覺得心跳慢了半拍。這一瞬,青梅酒變成了他最喜歡的櫻桃露。

很甜。

【作者有話要說】

檄文引用——漢·隗囂《討王莽檄》,其中:

[1]慢侮佛法,戲弄信眾:化用「慢侮天地,戲弄神祇」

[2]矯托天命:引用原句

[3]欺惑眾庶:引用原句

[4]震怒萬民:化用「震怒上帝」

[5]今略舉大端,以喻使民,申命百姓:引用原句

# 執筆傾寰,向死而生

第41章 入骨

浴拂禮結束, 為大福殿迎請的佛骨也已準備妥當,五日後眾人便可啟程回京。

本來在回京前一切都很順利,直到城中流傳了一篇賦, 還稱是由薛適親筆。若不是遲何告訴她,薛適一直待在寺中都無從知曉這件事。

「這賦已經流傳兩日了,許是因事關五公主和二皇子, 所以他們知道了也未告訴你。」

遲何稚嫩的聲音帶著憂愁, 老氣橫秋地搖了搖頭, 「人言的力量雖然厲害, 但也最易受蠱惑。明明他們來求代筆時都見過薛待詔你的字,也了解你的文風,應知這並不是你寫的, 可大家不會深究這些。反正由薛待詔你構思內容, 他人落筆,也是合理的,而賦上內容又事關皇室辛密,向來最引人好奇, 所以他們便這樣簡簡單單地相信了。」

「是啊。」薛適無奈地笑了下。

她寫檄文時,結合了官府的證據和遲何修成的金光咒, 力求真實無疑。之所以處處小心謹慎, 最重要的是於自己問心無愧, 但對百姓, 又怎能苛求太多?相信與不相信, 都是他們的權利。

薛適深吸了口氣, 攤開紙, 只見上面寫著:

【當今五公主江岑許之母、前皇后許氏, 與關塞勾結, 暗傳書信,行叛國之舉,故自縊謝罪。二皇子之母遙妃因與其甚密,亦遭牽連而逝。】

除此之外,賦中還寫明了對於此事的看法,但薛適已顧不得看,連話都來不及和遲何說,就直奔刺史府而去。

可無論是江岑許還是江措,都不在刺史府,吳陵維也不知他們的去向。

薛適沿著兩人可能去的地方一路找尋,因跑得激烈,喉嚨有些火辣辣的灼痛。

她沒想到,遲何口中「事關五公主和二皇子」,竟指的是許皇后和遙妃娘娘的死。

雖然知曉他們會相信她,可事關重大,許皇后是江岑許心底最深最痛的疤,遙妃娘娘是江措最敬愛最想念的母親。

他們二人雖都未明說過,但薛適看得出來,四個皇子中,屬他們二人關係最好。

薛適不想坐以待斃,她想第一時間同他們說清,然後一起商量解決的辦法。

薛適找了一圈,最後跑到三人常去的茶樓——見南山。

她急急踏入,不知為何,今日客人很少,連總要和她打聲招呼的熱情掌柜也沒了去向。

薛適按捺住疑惑,上到二樓,向熟悉的靠窗位置看去時,卻若瞬遭雷擊。

四周一切好像都變得遙遠而模糊,她聽不見任何,也看不見其他,只有靠窗處的那片鮮紅刺目不散。薛適腳步踉蹌,險些從樓梯跌下,久久無法回神,只能憑著殘存的清醒,扶牆站穩,然後一步一步,向那片鮮紅跑去。

「二皇子……」

「你……你怎麼了……」

熟悉的座位,江措倒在靠窗的地上,深陷血泊,氣息奄奄。

薛適顫抖著跪在一旁,不敢置信地將人扶起,眼淚止不住地掉,「大夫……大夫呢?」她看向一旁圍著的人,捕捉到熟悉的掌柜,哭啞道,「掌柜……麻煩你……」

「不必了……」蹲在不遠處的男人哀聲道,「我就是大夫,掌柜及時找了我,這位公子所受刀傷危及心脈,已是……無力回天。」

掌柜掩面擦著淚,嗚咽道:「江公子那般好的人,怎麼就……怎麼就遭此不測了呢。」

「無力回天」短短四個字,卻刺得薛適耳膜鼓脹,只余嗡鳴。

怎麼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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