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你都與我一樣,我們唯一不一樣的,是殿下的心。李緒,我不能陪在殿下並非我的不得已,並非我身有負累,而是殿下並不屬意我。你能贏我,是因為殿下願意讓你贏罷了,你並不比我優秀。」
李緒陡然嗤笑,笑自己為什麼會與這人爭風吃醋說了那些有的沒的,他配他浪費口舌嗎?
他不配。
「你錯了。」
「無論殿下屬不屬意你,你與殿下都不可能。」李緒說,「你問我,我能不能給殿下她需要的——我自然可以。我本是墜入地獄之人,是殿下伸手將我帶出,無論殿下是什麼身份,她都是賦予我新生的人,我永遠站在她的身後,她存我存,她死我死。至於你說的什麼月貴嬪……」
李緒嘴上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她算什麼人,如何能與殿下相提並論?」
方臨清愣怔地望著他,不曾想到,為了殿下,他竟然能……
月貴嬪是他的生身母親。
「方二公子,你該離開了。」
方臨清自認他對殿下的感情並不比李緒少,但某些方面,比如絕情,他確實比不上李緒。
「你瞧,那方二公子像不像夾著尾巴逃跑的灰狼?」
虞長冬拐了一肘子,身邊人沒有回應,側頭望去才發現茗生正盯著主子出神,不知想了些什麼,他感受到了絲絲陰寒冷意。
***
「奴記得清楚,公主出生肩側有一鮮紅的蓮行胎記,但如今的公主並非此胎記。」老婦匐地不動,不直言公主是假的,說得模稜兩可。
昌寧帝斜倚下去,松垮懶散向老婦方向靠近一些,問道:「僅憑你一言,豈非胡亂編排什麼都行?若無人佐證,朕和皇后怎敢信你?」
宋致摩挲茶杯口的手一下頓珠,老婦也是詫異抬頭,沒一會又只敢低下頭去。
距離當年皇后生產,已經二十五年過去,當年負責接生婆子、太醫都是老人,如今都逝去了。能與當年有關的人,除了皇后自己,也只有她身邊的掌事宮女還在。
前幾日,這掌事宮女家中有災,死了父母,趕回去服喪,不在宮中。
宋致就是要這個機會,無人佐證,讓皇后生疑。她們母女本就有嫌隙,再加上懷疑的種子生根,晉昭被定死在那兒,他後面的計劃就不必實施。
昌寧帝率先開口,就讓皇后根本來不及產生心思,無人佐證,就意味著老婦的話不可信。
他無比清楚高座上的帝後之間的情意,昌寧帝說了此話不可信,皇后便只會信任陛下。
如此,就只能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