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糖水鋪前,糖水鋪老闆站在攤位前笑眯眯地看向客人:「兩位客官想喝點什麼?」
「你喜吃甜的嗎?」容清樾告訴老闆前先問了問他,「說實話。」
李緒點頭:「還可以。」
「要兩碗糖水。」容清樾眉眼彎彎的對老闆說。
「好嘞,兩碗糖水!」老闆笑著應下。
老婆婆一邊幫助丈夫盛糖水,一邊打量坐在布篷下方桌邊看起來就是富家小姐少爺的男女。
街對面酒樓的燈籠高掛敞亮,透過橘黃的紙壁,柔光燈光灑在兩人身上,使得那穿紅衣的姑娘更顯溫柔。
手肘攘了攘丈夫,婆婆問:「老頭子,你看那姑娘,眼不眼熟?」
「日日有客,總有長得相像的。」老闆說,「前兩日你不也總叨叨客人面熟?」
老婆婆恍然,伸長脖子眯著眼看了看,咕囔道:「之前都是寒暄,這個不一樣,這個好像真見過……」
「好好好,真見過,許是從前來買過糖水,你恰巧有映像。」老闆敷衍著。
「快給客人送去,別讓他們等急了。」
「知道了知道了。」
容清樾等婆婆擺放好碗,溫聲道謝。
婆婆囑咐一聲『慢用』離開。
她瞧他熟練地伸手摸索碗在的位置,碰到後兩手捧著碗沿朝自己的方向推近,用勺在碗裡攪盪兩圈,垂頭淺嘗一口。
從始至終,他不需要人幫忙,自己能吃好。
她問:「好喝嗎?」
「好喝。」李緒道。
糖水很甜。
甜到了心坎里,不會讓人感覺到膩。
這碗糖水的滋味,他十幾年不曾品味過。
許是過得太苦,他就喜偏甜的東西,從前只能在每年只有奶娘記得的生辰會吃到糖,那絲絲甜味恰恰能激起他繼續活下去的念頭。
「喜歡就好。」容清樾攪動碗裡的糖水,目光落在那遮住他眼的紗上,「這碗糖水,多謝你陪我去蔣國公府。」
李緒攪了攪水面,低聲說:
「殿……姑娘都說我是姑娘的第一個男人,謝與不謝、欠與不欠還需要分得這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