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秦央正在吃飯,聽到劉伯這麼說,他心裡隱隱有些不高興,可他又說不清楚為什麼不高興。
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兩人就算在冷戰,司徒嵐每天早上還是會對他說了早安才走,每天晚上回來很晚的時候,他也會偷偷來到秦央房間,在他額頭留下一個晚安吻。
兩人之間只是少了很多話。
司徒嵐以為秦央不知道,可秦央從第一天就知道了的。
秦央覺得不高興,為什麼司徒嵐要出差不和自己說,還是別人告訴他的,他攪了攪碗裡的粥,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嗯。」
司徒嵐出差期間也沒給他發過消息,秦央工作忙起來了,卻總會想起他們起爭執的那一天。
他想不明白自己哪裡做錯了?僅僅是想要出來工作嗎?
小公司跨過了一個大坎,成功在市場立足,老闆一高興,包了一個酒店給他們員工,那晚秦央喝了好幾杯推脫不掉的酒。
「小秦哥,你是不是喝醉了?」身邊,和他同工位的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忍不住伸出手背在秦央額頭碰了碰,有些燙。
秦央搖了搖頭,腦子卻並不是那麼清醒,「還……還好。」
「小秦哥居然不會喝酒呢。」大學生笑彎了眉,溫柔地看著秦央懵懵的眼睛說。
秦央嘆了口氣,他居然連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都喝不過,「我出去醒醒酒。」
「小秦哥,要不我送你回去吧,你喝得都站不穩了。」大學生一隻手扶住了秦央的腰,另一隻手捏住了他的手腕,語氣溫和。
溫熱的呼吸往秦央耳朵噴灑過來,秦央瑟縮了一下,他覺得對方是故意的,可是偏頭看過去,只能看見對方笑得溫柔無害的臉。
於是秦央擺了擺手,「不用了,我家裡人一會兒來接我。」
「小秦哥好像沒和我們說過你家裡人呢,那我送你出去,陪你一起等吧。」大學生卻不依不饒。
秦央指尖蜷縮了一下,好像,拒絕不掉對方的熱情了。
直到他被大學生攙扶著出了酒店,他蹲在馬路邊緩氣的時候,他才覺得懊悔,說什麼家裡人來接的藉口啊!這個點劉伯也該睡了,別墅其他人他也沒有聯繫方式。
於是秦央拍了拍腦門,眼前恍惚得過分,他都要蹲不穩了。
大學生跟著蹲在了他的身邊,「小秦哥,你給家裡人打個通訊吧,我就在這裡陪著你。」
秦央嘆了口氣,他打開光腦在聯繫人界面翻了翻,最後翻到了司徒嵐的通訊,想了想,秦央給他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秦央:在嗎?】
對面沒回,或許是在生氣。秦央悶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