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該死。
「秦央, 救救我吧。」司徒嵐唇一張一合,啞聲說。
秦央眼裡在閃淚光,他靜靜地看著司徒嵐的側顏, 緩聲問:「那我呢?誰來救我呢?」
「對不起。」司徒嵐只能這樣說, 「秦央,求你原諒我。」
他吸了吸鼻子。
「那你永遠別出現在我眼前, 放過我。」秦央說。
司徒嵐費勁地翻了一個身, 他面朝著裡面, 因為想像不到秦央不在他身邊的未來,所以他輕聲說:「不可能。」
「除非我死。」他補充說。
秦央手腳冰涼,用帶著慍怒的語氣說:「那你就去死。」
沒有一點猶豫, 好像是很早就想這麼說了一樣, 司徒嵐眉睫抖了抖, 又閉上了眼睛, 他不說話了。
頭重腳輕帶給他的眩暈感讓他幾近暈厥, 但秦央說的話帶給他的卻是致命的窒息感。
他快瘋了啊。
沙發上的人沒有一點動靜了,像是又燒暈了過去, 他身上那套高定衣裳全是水漬,浸透了沙發, 水漬順著衣擺往地下流。
秦央覺得屋子裡悶得慌,他自己身上也濕得差不多了,濕嗒嗒的衣服黏在身上,他站起了身,試探地往司徒嵐靠近。
是燒暈了過去了,秦央不想管他,但又怕真給燒出問題了,燒成智障還行,燒死了那自己也逃不了責任,所以他快步去到電視櫃那裡,在抽屜里翻了一會兒,終於翻出了退燒藥來。
秦央撕了兩片藥下來,走到司徒嵐身邊喊他:「司徒嵐,司徒嵐。」
司徒嵐聽到秦央的聲音,下意識就想睜開眼睛,可眼皮重得像是有千斤重,他怎麼也不能看見眼前的人。
於是他只能艱難發出一點聲音來,「嗯………我在。」
秦央臉色煞白,他把司徒嵐的手抓過去,掰開他的手指,然後將藥塞了進去說:「把藥吃了,你要是死在我家了,我還說不清」
秦央身上特有的清香馥郁在鼻腔,司徒嵐下意識地抓住了秦央的手腕,秦央嚇得拼了命地把手從他手裡抽了回去,掙扎間藥粒也掉落到了地上。
白色的小藥片在地上滾了兩圈,秦央嚇得臉色像這些藥片一樣白,司徒嵐看上去像是意識全無,可秦央的靠近他又知道。
實在心驚膽戰。
秦央急忙打開手腕上的光腦,翻出陳澄承的通訊方式,毫不猶豫地撥通了過去。
「喂,怎麼了,秦央?」陳澄承是在睡夢中被吵醒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倦怠慵懶。
秦央低下眸子說:「我,你能過來一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