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玥點頭,腳步不停,疾步走去。
「具體傷情如何?」林秋玥語速急促卻不失沉穩,目光如炬地掃向緊隨其後的護士。
護士小跑跟上,聲音帶著緊繃:「油鋸傷到左側肋骨,導致肋骨開放性骨折,目前情況很危急。」
「受傷時間?」
「患者從骨折到目前已經間隔六個小時。」
林秋玥神色一凜,腳下步伐驟然加快。
六個小時,這個數字瞬間在她腦海里化作無數個可能發生的併發症。
推開急診室大門,林秋玥一眼就看見徐子安,他正穿著手術服。聽到動靜時微微側首,目光與她短暫相接。
「待會你主刀,我給你做助手。」徐子安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林秋玥穿手術服的動作一頓,隨即點頭。她來醫院的時間也不短了,這是徐子安第一次讓她主刀。
這時,徐子安已經穿戴整齊,聲音悶聲地從口罩後傳出來:「這個手術不算難,你別緊張。」
雖然知道林秋玥不會緊張,但徐子安還是下意識安慰她一句。
林秋玥頷首:「你放心。」
兩人走上手術台,消毒水的氣味混合著血腥味撲面而來。
口罩之下,徐子安臉色嚴肅,沒有開口說話,看著林秋玥動作。
患者躺在手術台上,局部麻醉,意識清醒,痛苦難耐。
林秋玥檢查創口後,先控制住他的出血點,沿著油鋸傷口擴大傷口,分離開骨膜。
她小心翼翼將患者患者的碎骨片撿出來,放進白酒中保存。
徐子安神色緊張,比他自己第一次主刀還要緊張。
林秋玥再沉穩也才20歲,太年輕,他擔心林秋玥會緊張導致手術不成功。
徐子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林秋玥,隨時做好接替她,為她處理爛攤子的準備。
林秋玥沒有被緊張的氣氛影子,不緊不慢,穩穩噹噹地將患者的骨斷端修整好。
她在患者的胸腔仔細檢查著,突然觸到一處異常的骨質。
林秋玥心中一沉,脊髓炎需要刮骨。
「準備清創。」林秋玥沉聲道。
她接過護士遞來的刮骨刀,刮掉患者的壞死骨。
徐子安眼疾手快,塞了個木塊進患者的嘴裡,防止他咬到自己舌頭。
隨後她排查臟器損傷。
還好,林秋玥鬆了口氣,臟器沒有損傷,不幸中的萬幸。
最後一步,林秋玥將患者的碎骨片填塞進去。
見狀,徐子安肩膀放鬆下來,手術很成功。
隨即他臉上掛上欣慰的笑,樂呵呵起來。
林秋玥將患者固定好,做好後續工作,讓護士將患者推回病房,注意感染。
四個小時精神高度集中的手術讓林秋玥感到些許的疲憊。
出了急診室,林秋玥脫下手術服,給手消毒。
徐子安興奮地找不到方向:「第一次主刀你就可以做成這樣,不愧是我的學生。」
「不辱師門。」他毫不吝嗇地誇讚林秋玥,眉眼舒展,嗓音裡帶著壓不住的讚許。
「不過……」他話鋒一轉,眼神銳利起來,「你有處細節處理得不夠好,骨膜剝離太激進,一旦你失手,就會造成患者骨面出血,嚴重可能會傷到神經。」
徐子安語氣嚴肅,對待醫學他向來認真,不能出一絲一毫的差錯。
聞言,林秋玥回憶下細節,隨後說:「我有把握才會這麼做。」
「有時候失之毫釐,差之千里。」
徐子安滿臉嚴肅地搖了搖頭:「沒有任何人能保證自己百分百不出錯。確實,你的能力毋庸置疑,但這關乎著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家庭。」
「所以不管對自己多自信,也要將細節做到完美。」
「好,我明白了。」林秋玥反思片刻,隨即認真道。
她確實激進了,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跟星際差太遠,她不能用星際的方式來處理。
「別這麼嚴肅。」徐子安又恢復原狀,嬉皮笑臉起來,「走,你對象還在等你不?別讓人等久了。」
沉重地氣氛一掃而空,林秋玥莞爾一笑,徐子安總能讓氣氛變得輕快。
【作者有話說】
改了下焦爾的身份,1974年外國人不能到國內邊境城市,對外國人的出行也有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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