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與你的共事。」
宋自明眼神驟然變得陰鷙,森冷的目光如刀般隔過她的臉龐。
他攥緊拳頭,最終冷笑一聲,轉身大步離開,他在心底狠狠地記了林秋玥一筆,他不會讓她好過的。
……
部隊。
莊旅背著手走到作戰地圖面前,指尖在邊境地圖上重重一划:「今年暴雨過後,怕是高潮會提前,冬季物資準備得怎麼樣了?」
季璟岱說:「都準備好了。」
「好。」莊旅沉吟片刻,「還有,這些天的巡邏一定要重視起來,不能讓敵人有可趁之機。」
「明白。」
眾人異口同聲喊道。
交代完正事。
莊旅整個人放鬆下來,扯起了家常:「璟岱新婚,晚上的巡邏你就不用去了,回家陪陪新娘。」
季璟岱眼眸一閃,沉聲道:「好。」
「喲喲喲,這結了婚就是不一樣啊!」康大洪咧著嘴湊近,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這時,汪力平的手臂熟稔地搭上季璟岱的肩頭,刻意壓低聲音,眉眼間帶著幾分促狹的意味:「老季啊!這結了婚什麼感受?」
兩個單身漢一左一右地把季璟岱圍住,活像兩個門神。
季璟岱眉頭一皺,乾脆利落地甩開他肩膀上的爪子:「站直了,別吊兒郎當。」
汪力平立刻捂著心口倒退兩步,做作的哀號:「哎喲喂!老季你這手勁……弟妹能不能受得了你。」
「少說兩句。」季璟岱蹙著眉,呵斥一聲。
部隊的一群糙漢們葷素不忌,什麼諢話都往外說。他下意識往門口瞟了一眼,還好林秋玥不在場。
否則這幫嘴上沒個把門的,指不定鬧出什麼尷尬來。
康大洪誇張地捂住胸口,怪叫起來:「喲喲喲,不得了,咱們季團長現在金貴了,結婚了連開兩句玩笑也開不得了?」
那語調活像唱大戲的,跟汪力平一唱一和。
季璟岱一巴掌拍掉汪力平又想搭上來的手:「消停點,在莊旅面前像什麼樣子。」
話音剛落,康大洪和汪力平齊齊停下動作,僵在了遠處,這才想起莊旅,轉身朝莊旅望去。
只見莊旅端著搪瓷杯子,老神在在地喝著茶,正一臉看好戲的神情盯著幾人。
兩人一陣頭皮發麻,神色訕訕地放下手,尬笑兩聲。
康大洪咽了咽口水:「莊旅,我突然想起我團里還有事沒處理,我先走一步。」
他猛地往門口跑去,莊旅沉聲道:「給我回來!敢跑你試試!」
康大洪邁出門檻半步的腳又收了回來,他磨磨蹭蹭地轉身回來,神色懨懨,肩膀肉眼可見地垮了下來。
「冤枉啊!莊旅。我是真有事要處理,怎麼能說跑。」
莊旅慢悠悠喝了口茶,眼皮一掀:「你有沒有事,我還不清楚?」
康大洪只好閉上嘴,接受審判。
「你們兩個都多大了,三十好幾了!」
「還不準備結婚,我像你們這麼大的時候,我兒子都會打醬油了。」
莊旅一臉恨鐵不成鋼,這兩小子怎麼這麼不重用,條件都也不差,怎麼就不結。
康大洪的臉瞬間跨成苦瓜:「莊旅,不是我不想結,你看我這,年紀又大,又沒個母親照料,那家姑娘願意嫁給我?」
他心中一陣懊惱,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又給自己挖了個坑。
莊旅從鼻子裡哼出兩聲冷笑,手裡的搪瓷缸往桌上一撂,發出「哐當」一聲:「現在知道自己年紀大了?前年醫院的同志,去年文工團的同志。」
他數落道:「那個同志嫌棄你單親了,反倒是你這小子怎麼跟人家說的?」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單身?」
康大洪縮了縮脖子,小聲嘟囔:「我這不是怕耽誤人家姑娘嗎。」
他又沒有季璟岱那張臉,哪家姑娘願意來木河陪他隨軍。
康大洪心裡酸酸的,這老季命怎麼這麼好。
他心底還是替自己兄弟高興,但不妨礙他算老季。
莊旅說完康大洪,轉頭訓斥汪力平。
汪力平先發制人:「莊旅,我比老康小,我不急,他結了我再結。」
莊旅冷笑兩聲:「你怎麼不說季璟岱比你小?」
汪力平斜眼暗瞪季璟岱,兄弟你怎麼結婚結得這麼早,不是說好一起轉業再結的嗎?
季璟岱注意到他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汪力平喉嚨一哽,移開視線。
「我把話撂這了。」莊旅一巴掌拍在桌上,「今年的聯誼你們倆個務必參加,給我把你們的終身大事解決了,否則……」
莊旅冷笑兩聲。
康大洪和汪力平那敢拒絕,只能無奈答應,今年結婚這屬實是要了他們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