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星球的貧窮讓她感到震驚。
「哎喲,這是怎麼回事,玥丫頭怎麼跟你一起回來的?」一個身穿黃色花布衫的婦女從房間裡迎了出來。
「媽的,說是中暑了,花了老子五角錢,跟她那個媽一個樣。」林大豐氣憤道。
林秋玥蹙眉,她從未接觸過這種滿口髒話的人,她父親粗鄙的舉止讓她很不習慣。
張秀蘭聞言下意識說:「中暑了?那地里的麥子收完了嗎?」
林秋玥聞言眉頭微皺,嘴角微微下垂,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住。
從原主記憶里得知眼前的婦女就是她的繼母張秀蘭,原主在這個家裡這些年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林秋玥中暑,父親罵她浪費錢,繼母只關心地里的麥子割沒割完。
張秀蘭被林秋玥的神情嚇了一跳,站在自己面前的仿佛是什麼大人物,原本咄咄逼人地質問卡在喉嚨,一時竟不敢再質問林秋玥。
林大豐沒察覺,坐在凳子上,框框喝了幾大杯水後指揮林秋玥,「在這傻站著幹嘛!眼裡沒點活嗎?快去把飯給做了。」
林秋玥沖他淺淺一笑,語氣平靜溫和,「做不了。」
林大豐聞言臉色漲紅,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真是翅膀硬了,敢這麼跟我說話了!」
林大豐怒氣沖沖地抄起凳子,猛地朝林秋玥砸去。
林秋玥眼疾手快,迅速側身一閃,凳子擦著她的胳膊掠過。
林大豐用力過猛,凳子砸到旁邊的柱子上,房樑上本就不穩了木頭重重砸下,狠狠地砸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他頓時痛得齜牙咧嘴,臉色鐵青。
林秋玥可不是原主,會站著讓林大豐打。
她沒有理會林大豐和張秀蘭的大喊大叫,循著原主的記憶回到了原主的房間——那間茅草屋。
林秋玥嘆了嘆氣,雖然心裡早有準備,但原主的房間還是刷新了她的認識。
床貼在最裡邊牆壁,床旁邊還有一張有些年頭的衣櫃,柜子中間貼著一張鏡子,剩餘還堆了許多雜物,根本沒有下腳的地方,最重要的是窗戶還漏風。
林秋玥苦中作樂地想,漏風也好,好歹夏天涼快。林秋玥很快注意到衣柜上的鏡子。
鏡中的人目測165左右,頭髮垂至肩頭,發質乾枯毛躁,五官跟她的相貌有三分相似。但太瘦了,感覺一陣風便能將她吹倒,臉色透出一股營養不良的憔悴。
「咕嚕咕嚕」林秋玥的肚子又開始響了起來,她餓得不行,還是先去找點吃的墊墊肚子,再回來收拾房間。
林秋玥在廚房裡里外外找了半天,也只找到三個玉米面饃,一個饅頭和一小包白糖。
林秋玥從原主的記憶中知道這是能吃的,但已經冷了,硬邦邦的。
有總比沒有的好,林秋玥坐在火炕邊,倒了碗熱水,就著白開水沾點白糖慢悠悠地吃。
玉米面饃已經硬了,有點難咬,應該蒸好有一會了,這時候她也不挑了,先果腹比較重要。
林秋玥只吃了兩個饃就不再吃了,原主太久沒吃東西了,吃多了胃一是受不了。
林秋玥將最後一口饃咽下,準備回房間收拾一下。
她路過林大豐他們房間腳步一頓,聽到裡面出來談話聲,止住了腳步。
「現在玥丫頭這麼有主意了,她還會聽我們的嫁給梁中嗎?」張秀蘭聲音壓得很低,語氣帶著絲擔憂。
今天林秋玥的舉止讓她心裡泛起一陣不安,之前多乖順聽話,現在突然這麼有主見,他們的計劃怕不是要落空。
林大豐痛得齜牙咧嘴,語氣惱怒道:「我可是她老子,我讓她嫁給誰她就得嫁給誰。」
「你說玥丫頭今天這麼鬧,是因為腿傷了,沒讓她去治,心裡憋著氣?」張秀蘭低聲嘀咕著,帶著幾分試探和懷疑。
她頓了頓,焦慮道:「這她的腿要是瘸了,梁中那邊會不會來找我們退彩禮。」
「他敢!彩禮都給了,那有退回去的道理。」林大豐聲音去雷般在屋內響起。
梁中,村裡有名的地痞流氓,之前因為流氓罪被抓過,前段時間才被放出來。
林秋玥腦海里閃過關於梁中的記憶。
難怪書中男主來找原主時女主結婚了,原來是被賣了。
林秋玥眼裡閃過一絲諷刺,嘴角微微揚起,卻絲毫沒有笑意。
與此同時,一股莫名的情緒在她心裡蔓延,一種陌生的不屬於她的難過。
林秋玥深吸一口氣,將那股情緒壓下去。她知道這股情緒是原主遺留下來的不甘。
帝國平均壽命200歲,林秋玥都不會考慮比自己大十八歲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