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慢慢點頭，神色有些恍然：「原來那是你朋友啊。」
背對著大家，一直在客廳後面當背景板的長谷部突然欲言又止，他遠遠望著布魯斯的下巴，又看看史蒂夫的下巴，最後艱難的把話咽了回去，默默低下頭繼續端詳地毯的花樣了。
……史蒂夫一行人最終留下來吃了個飯，等把他們送走後，韋恩莊園再次剩下了三個人。
阿爾弗雷德管家才出聲揶揄：「用東方諺語說，這就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嗎？」
「小時候我沒做到，能查清楚是有必要的。」布魯斯平靜的回答。視線落在了窗外，在這裡他還能眺望到遠處的山脈輪廓。比起剛才面對史蒂夫時的溫和無害，他的氣質已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變得更加冷峻內斂了。
布魯斯清晰的記得，在參加父母葬禮的那一天，他也是在正門口和史蒂夫羅傑斯一起像這樣站著，久久的眺望遠處的山脈。
那時候他想知道『金髮先生』的姓名來歷，他還想留下對方或者跟著對方離開。
現在——都實現了。
「所以布魯斯老爺還是同意了。」阿爾弗雷德自動過濾了話的意思。他瞭然的一欠身，欣慰的明白了。
從布魯斯韋恩的角度看，他想和童年舊友保持聯絡，這很正常，從他剛才的特殊態度就能看出來了。但以蝙蝠俠的行為邏輯，無論是什麼人，都得先通過危險判斷。交朋友可以，不再可疑之後才行。最重要的是跨時空聯絡不能威脅到這個世界和哥譚。
所以一碼歸一碼，就算「布魯斯韋恩」的身份再歡迎史蒂夫羅傑斯，「蝙蝠俠」只負責監控他們並作出後續準備計劃。這樣割裂的兩個身份布魯斯絲毫沒有感覺不適，因為他已經習慣多年了。
「真的同意了嗎？」傑森忍不住驚奇的重複了一遍，他的手已經下意識按在了褲兜里的手機按鍵上，蠢蠢欲動。只要聽到承認一句他就能秒爆手速把八卦分享給迪克再保存好幾份的那中——雖然平時關係不大好，但這中時候憋得厲害，他也只能給對方吐槽了。
「傑森，去寫作業。」布魯斯只是看他一眼，就像是看穿了所有小心思，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這是世界安全的問題，不是長輩情感問題，我作為羅賓也有資格聽的！」傑森立馬不幹了，膽子異常大的開始跳起來抗議。想起這些他就氣呼呼的，哪次都把他當小孩子！
「你還不是羅賓。」布魯斯眉頭一皺，一針見血的指出這個重點，「傑森，我說過你現在應該把注意力放在學習上。」
傑森不耐煩的直翻白眼。
阿爾弗雷德已經悠然的轉身去泡茶了，不打攪父子對話。他已經很久沒今天這麼高興了——因為他知道，忽略掉那些口是心非後，布魯斯老爺終於要迎回一位老朋友了，還是一位最特殊的舊友。
「老了，老了啊，沒辦法再和羅傑斯打上一架了。」阿爾弗雷德笑呵呵的離開了，完全沒在意自己是不是說出了什麼驚人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