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張畫像,鐵頭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人就是那晚他要劫殺的對象,新鄉縣的縣令秦修文!
其實那晚月色雖明,但是一片刀光劍影之中,哪裡來得及仔細端詳這狗官長什麼樣子,只不過看了畫像知道他今日坐的哪輛馬車、穿的什麼顏色的衣服,之後就是一通亂殺亂砍,根本來不及仔細辨認,一直到現在,鐵頭才終於真真切切地見到了真人。
見那鐵頭雙目圓睜,身體似有掙扎之意,秦修文冷笑了一聲:「不錯,確實是本官。」
「本官今日來,也不要你狗命,也不問你誰指使的,只為一樁事,你們老大砍傷了我好兄弟的雙手,那麼今日,按照你們道上的規矩,我就要你的雙手來賠!」
那鐵頭聽秦修文說,不要他命,也不是讓他鬆口的,頭一梗,大意有你要廢了他這雙手就廢了,他已經落到這般田地,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秦修文緩緩站起身來,環顧了一下四周,如今的刑訊工具無外乎就是鞭子,鹽水加炮烙,看著也沒什麼新意。
一個俊美無匹的清雅男子,在滿是刑具的牢房裡,看了一圈刑具後,居然還不甚滿意的搖搖頭,這樣的場景,莫名讓鐵頭看著不寒而栗。
他原本以為秦修文要以牙還牙,也用刀去砍他的手掌,或者乾脆一點,直接砍斷他的雙手,沒想到秦修文清冷的聲音緩緩傳入耳中:「本官在書上看到過有一種刑罰,將人的指甲齊根拔斷,會讓人痛不欲生,畢竟十指連心麼!不知道是真是假,要麼今日先試驗一番吧。」
秦修文一聲令下,縱使那個獄卒聽著也有些頭皮發麻,還是麻利地找出來一把工具,按住鐵頭的手,拉過他的手指,另外兩個獄卒過來幫忙將人控制住,那個獄卒一狠心一用力,閉著眼睛將他的大拇指的指甲蓋直接連根拔掉!
「唔——————!!!」鐵頭疼的整個人弓起來,秦修文背過身去,沒有理會。
上官沒有喊停,獄卒是懂規矩的,雖然看著那血呼啦的手指也是感覺眉心猛跳,但還是繼續下一根手指去拔。
捏著另外一根手指的時候,那鐵頭幾乎想要跳起來,可奈何有三個人制著他,他自己又是被綁的嚴嚴實實的,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滴落,接著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
秦修文朝著張達使了個眼色,張達走了過去,拿走了鐵頭口中的粗布,嗤笑道:「不是一個硬漢子嗎?也不過如此麼!我告訴你,你以為你不招我們就不知道了嗎?自以為硬氣是嗎?為了保護你們還在其他地方的那一群人?你硬骨頭,別人可沒這麼硬,我們這次就像篦子一樣全都要篦過去,誰都別想逃了!我勸你還是老實點,為了幾個商賈,不值當!」
鐵頭整個人都聽傻了,再加上手上不時傳來的劇痛,心理防線全部被擊潰了,大聲哭喊著:「我說!我說!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千萬不要禍及其他人!他們都不知道的!是余掌柜和馬掌柜,是他們兩人要害大人啊!饒了我吧,給我一個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