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冬天可不是開玩笑的,外面也沒有暖氣,可別把凍壞了,江芸芸只好猴急火燎開門。
朱厚照聽到動靜,抬頭緩緩往上看去,一看到那張氣人的臉,明明屋子裡的燈光格外溫暖,偏她露出的眉眼還冷冷清清的,雖還沒說話,就心裡莫名委屈壞了,一扭頭,就不去看她了。
江芸芸嘆氣,蹲下來:「管家呢,怎麼讓你一個人下來了。」
朱厚照還是不理她。
「那你坐一會兒,我去找管家。」江芸芸只好站起來說道。
卻不料,朱厚照雖不和她說話,但還是牢牢抓著她的手腕。
江芸芸低頭看著那隻手。
小少年的手漂亮秀氣,跟個小玉雕一樣,一看就是沒有被風風雨雨磨礪過,所以就連指甲蓋也充滿血色。
「成年了嗎?」江芸芸笑了笑,反手握著他的手腕,蹲下來問道。
朱厚照不解,悄悄掃了她一下,又盯著她敞開的睡衣領子看了一眼,然後大聲地嗯了一聲。
「既然是大人了,怎麼一生氣就不愛說話,發小孩子脾氣。」江芸芸笑問道。
朱厚照更不高興了,但一看到江芸芸笑臉盈盈的臉又覺得自己又要成小孩子了,只能氣悶地低下頭,只是手指依舊牢牢抓著江芸芸的手腕。
「我手中的項目還有兩年就能出成效,我不能因為任何事情耽誤它的誕生。」江芸芸注視著面前年輕氣盛的朱厚照,平靜說道。
「科研是一條很枯燥,也很辛苦的路,我十三歲進入少年班讀書,一點也不輕鬆,同學都是各地挑選上來的天才,我必須加倍努力才能趕上大家的進度,等我二十二歲博士畢業,身邊的人都大我很多,他們說我年輕,認為我漂亮,不過是一個花瓶,所以我還是要很努力。」
朱厚照醉眼朦朧地看了過來。
「我們兩個一開始就不是走在同一條路上的人。」江芸芸說。
朱厚照立馬不高興,哼哼唧唧反駁著。
江芸芸笑:「你是天子驕子,而我只是普通的研究員,我們中間就是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你得正視這個問題,我們才能繼續說下去。」
朱厚照捏著她的手指,低著頭沒說話。
江芸芸想了想把人帶進屋內。
屋內暖和,兩個人身上緊繃的氣氛肉眼可見的鬆懈下來。
朱厚照第一次來她家,好奇的張望著,卻發現這個家和他見過的房間都不一眼,既不像他媽一樣充滿奢侈品和珠寶,也不像讀書時認識的女同學,充滿粉紅色的娃娃,更不像其他朋友房間是個高科技的機械感。
這是一間……你分不出太多性別的房間,東西簡單但一眼就能看出用途,也沒太多喜愛傾向,他甚至覺得鋪蓋一卷,這個屋子誰住都一樣。
「躺椅。」朱厚照盯著陽台上的椅子,喃喃自語。
「嗯。」江芸芸倒了一杯熱水,笑說道,「你要去躺一下嗎?」
朱厚照眼睛一亮:「可以嘛?」
江芸芸失笑,但還是點了點頭:「那你去吧。」
朱厚照屁股沒動彈,只是又悄悄看了她一眼。
「去吧。」江芸芸笑說著,「這是我從二手市場淘回來的,我外婆還給我縫了外套,躺上去很舒服的。」
朱厚照這才開開心心跑過去圍著它繞了一圈,然後坐下去,搖搖晃晃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比我的舒服。」
江芸芸索性坐在他邊上,看著頭頂的月亮。
北方的天很高,月亮也很亮,懸掛在天空就像一個圓圓的玉盤,兩人就這麼安靜的看著頭頂的月亮逐漸西沉。
「你到底能不能喜歡我啊?」不知何時,朱厚照的腦袋湊了過來,輕輕靠在他膝蓋上,小心翼翼問道。
二十歲的年輕人最是張牙舞爪的時候,偏他收起爪牙時,便有令人心軟的本事。
江芸芸沉默,最後才說道:「不清楚。」
朱厚照索性腦袋躺在她的膝蓋上,盯著她小巧精緻的下巴,卻沒有生氣,只是繼續問道:「你想先工作是嗎?」
「嗯。」
「那你要工作到什麼時候?」朱厚照又問。
江芸芸思索許久後,認真說道:「至少要站穩腳跟。」
「哦。」朱厚照拱了拱,又不說話了,只是過了一會兒腦袋又開始在她膝蓋上拱來拱去。=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