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爭論不下的輿論卻又好似在一夜之間安靜下來。
四月初,首輔王鏊上摺子請求致仕。
梁儲也緊跟著上了摺子。
陛下這一次按下不發,既沒有同意,也沒有駁回,百官再一次聞到了不一樣的信息。
「江芸的妹妹已經是伯爵,按理不該在內閣了。」一夜之間,有這樣的輿論在京城傳開。
「周渝姓周啊,江芸姓江啊。」又有人說。
「啊,這,這他們不是一家子嘛?」
「這話說得,之前還罵周渝改姓,完全不顧孝道,說她不是江家人了,現在又說人家是一家。」
「對了,江閣老怎麼沒改姓啊?」
「對啊,你為什麼不改?」王鏊也好奇,他甚至生出無限陰謀論,暗戳戳問道,「你和陛下不會都算好的吧。」
江芸芸哭笑不得:「我不改,自有我的道理,陛下的事情,也有陛下的道理,和我有何干係。」
王鏊還是很疑惑。
「那你以後要進江家的祖墳。」
「江家沒祖墳了,曹家之前早把他們祖墳揚了,而且當年他本應該入贅的,只是哄得曹老爺認為是可託付之人,這才變成了尋常嫁娶,曹小姐低嫁,卻依舊沒有恩愛到白頭。」江芸芸平靜說道。
王鏊倒吸一口冷氣:「那,那你打算去曹家?」
江芸芸還是搖頭,笑了笑:「我就不能自己一個墳嘛,我好歹是閣老,學范公還不行嘛。」
「那多冷清啊。」王鏊半信半疑,最後問道:「那你娘?」
「她這輩子太苦了,下輩子就別操心我了,讓她開心快樂吧。」江芸芸笑說著。
王鏊不說話了,有一瞬間她覺得面前的江芸實在冷心冷清。
「實在是,外面好多流言……」他想了想,又補充道,「對你不好。」
這回是江芸芸沒說話了。
—— ——
樂山從揚州回來後神清氣爽。
「你把你弟弟的孩子收過來了。」張道長好奇問道。
樂山笑:「孩子不大,他父母對他這麼好,何必跟著我也受累,我就說以後給我摔盆就行,我弟弟還說買了一塊地做陵墓,讓我以後和他們葬在一起,反正吃的喝的肯定少不了。」
張道長點頭:「是這個道理。」
「夫人立戶了可開心了。」樂山對著江芸芸說道,「也買了一塊地,就在觀音山下,二小姐還說要給您的墓提早修呢,要修的又高又大,不能比其他閣老差呢。」
江芸芸聽得直笑。
「就她這渾身三瓜兩棗的,修的又高又大有啥用,風水上太空了也不好啊。」張道長吐槽道。
樂山不高興:「你懂什麼,夫人肯定都給他準備好了的。」
「這些都是虛榮,有這錢,現在給我們江閣老買點人參鹿茸來補補身體,瞧著小下巴,都尖了。」張道長顯然有自己的道理,「我老師跟我說,我們身前吃好穿好,死後洪水滔天也和我們沒關係的。」
樂山不理會這人,繼續跟江芸芸說:「你別聽這個老道的,夫人可高興了。」
張道長突然抬頭說道:「說起來,陛下的皇陵也修的差不多了,你說陛下都沒有……那他的陵墓也就一個穴嘛。」
「那肯定不是啊,我上次還聽營繕清吏司的人吃飯的時候說起,都是按照慣例修的,不會隨意變動的。」樂山隨口說道。
張道長嘟囔:「那不是一個人,風水也不好啊……啊……」
謝來蹲在屋頂上,手裡捏著一塊石頭,皮笑肉不笑:「再給我胡說八道一下。」
張道長慫慫地跑了。
謝來翻身來到江芸芸的躺椅邊,手賤地伸手晃了晃,躺椅上的人果然也跟著晃晃悠悠起來,垂落在扶手邊的衣袖擦過謝來的衣服,連帶著他也好似被春風拂了一面。
江芸芸也不生氣,只是笑,睜開一隻眼,語調拖得常常的,神色懶洋洋:「要不還是謝閒人力氣大呢。」
謝來手指微動,最後抓著藤椅的一角,訕訕一笑:「說話陰陽怪氣的,我可沒得罪你。」
「那我不是也沒得罪大忙人謝閒人嘛。」江芸芸重新閉上眼,姿態閒適懶散,「不是要保持距離嗎?青天白日翻牆來我家可不好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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