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芸回了內閣,內閣氣氛大概只有一瞬間的詭異,但很快就開始熱攏起來。
王鏊是最高興的,拉著她的手都要垂淚了。
梁儲也出人意料格外激動,擠到最前面。
楊廷和看著江芸芸笑:「好久不見,江閣老。」
雖然兒子被打發去了南京,但他顯然並不太過生氣,至少明面上是這樣的。
「江西能這麼快恢復生機,多虧了介夫在京城統籌。」江芸芸笑說著。
「是啊,介夫這一年多也很辛苦的。」王鏊緊跟著說道,「每日都是最後一個走的。」
「為國謀事,是應該的。」楊廷和平靜說道。
江芸芸看向楊一清:「這次九邊戰事,多虧了楊閣老震懾蒙古,才能讓邊貿繼續開展。」
楊一清站在最後面,聞言笑著點頭:「是陛下勇猛,次次都沖在最前面,故而我們士氣大振,可以以少勝多,一路橫掃蒙古人。」
「剛一聽說陛下沖在最前面可真是嚇人。」王鏊又說道,「但後來聽說應寧把保護自己的親兵都送到陛下身邊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對於王鏊這種到處和稀泥的態度,大家也都見怪不怪,畢竟外面都說,只有王首輔這樣的好性子的泥菩薩,才能壓的住底下三個驚世大才。
「毛閣老。」江芸芸看向一聲不吭,站在王鏊身後的人,笑說著,「好久不見。」
毛紀在前朝做過翰林院修撰,充當經筵講官,被選為侍奉東宮講讀,所以兩人有過短暫的交集,但後來江芸芸就行走內閣了,兩人也就不在見過面。
雖說毛紀年紀比她大了十來歲,但還是謙虛說道:「當年我剛進東宮講讀,江閣老已經辦理實務了,真是少年英才。」
一群人就這麼糊了一把稀泥,然後就各自回了自己的位置。
楊廷和一直都是次輔,守孝回來後也就回了自己的位置,江芸芸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早早就被周發打掃乾淨,還在地面灑了一點清水壓一壓秋日京城的燥熱,整個屋子窗明几淨,有一種嶄新的感覺。
「江閣老還喝綠豆湯嗎?陛下送過來了,有冰。」周發熱情招呼道。
「不喝了,年紀大了,保養身體呢。」江芸芸擺了擺手。
周發一想也對:「那我給您泡壺熱茶取。」
江芸芸笑著點頭:「淡一點,太濃了,我吃不了。」
她走之後,公務都被分割完了,現在她除了江西的摺子,桌面上空空蕩蕩。
沒多久,王鏊果然端著茶盞晃晃悠悠走了過來。
江芸芸抬眸和他對視一眼,王鏊還未說話,就嘆了一口氣:「你總算回來了。」
江芸芸也跟著笑了起來。
王鏊沒說話就是做了做鬼臉:「你都不知道我有累,我都這麼大年紀了,還要來回調和,頭髮都掉了一大把,我那孫女都嫌棄我了。」
「只怕您還要再受累幾年。」江芸芸笑說著。
王鏊不說話了,盯著他看,隨後不可置信:「真的?」
江芸芸頷首。
王鏊憤恨:「江其歸啊,江其歸,我以前愛你年輕貌美,現在可太恨你的年輕了。」
江芸芸也無奈一笑。
「罷了,當年你李師兄都要走了,還拉著我的手要我多多照顧你呢,我當時還說你江其歸什麼本事,還要我照顧,罷了,原來在這裡等我呢。」王鏊突然說起往事,神色寂寥,「現在我們這群老傢伙一個個都走了,你這個小傢伙當年非要擠進來,不過年輕一點也好,我可不想走在最後面。」
江芸芸也跟著臉色寂寞。
「好了,不說了,瞧你累的,小臉都尖了,這幾日你就處理好江西的事情,養養身子。」王鏊說道,「對了,你看到二殿下的兒子了嗎?怪可愛的!」
「王妃瞧著秉性溫柔。」
王鏊點頭,話鋒一轉:「陛下不讓二殿下就藩就算了,為何還不給封號,至少也要搬出宮去啊。」
江芸芸搖頭表示不知。
「現在朝野上下都會這個孩子很是重視。」王鏊小聲說道,「陛下之前還打算大赦天下,可把二殿下嚇壞了,我是認為……該有個章程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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