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呂宋,他們的南端是蒲端和古麻臘郎,他隔海的西面有一個占城的航口,這裡也是一道生意線,又或者,你從這裡補給,開始更遠的形成。」
江芸芸很快就把那塊地域上的幾個小國家都畫了出來:「這是真臘,這是暹羅,在北上就是我們大明的各種宣慰司,滿剌加在哪,就在暹羅這狹長地形下接壤的。」
一張簡單但分布格外清晰的堪輿圖突然就出現在謝來面前,謝來看的眼睛都直指了。
「你,你怎麼會知道……」他連忙把紙張蓋住,警覺說道,「我之前在蘭州就見識過你走路畫圖的本事,你現在已經厲害到聽到別人走幾句就能畫出外面的輿圖了!」
江芸芸哭笑不得:「自然不是,我之前在瓊山縣是研究過的。」
——當日還外加前世的一點記憶,她總擔心自己會隨著時間而全部忘記,便借著那次機會,抓緊時間寫下來。
「你確實有讓他們提供過地圖,但那些商人畫的更鬼畫符,而且每個人都不一樣,你怎麼總結出來的。」謝來質疑,隨後嚴肅說道,「私藏輿圖可是死罪。」
「在腦子裡的。」江芸芸想了想又說道,「你知道的狀元的腦子肯定是特別好使的。」
謝來和她對視一眼,突然嫌棄地哎了一聲:「哎,你江芸,你這人,好了,別說了,不愛聽,你就直接說吧,不要畫了。」
他順手把那張紙直接撕掉。
「滿剌加和蘇門答剌隔海相望,中間就有一個狹長的港口,這就是這次外國人需要的地方。」江芸芸用手掌在空中輕輕比劃出這條海峽的形狀,「但是大明需要海貿,更需要這個地方。」
大明的海貿非常依賴這個地方,不管是交易還是繼續南下,只有完完全全控制這片海域,才能保護過路商人的安全,命脈要一直掌握在自己手裡。
甚至若是有了這條海峽作為戰略緩衝區,完全可以更好的控制這片土地上的所有屬國,讓他們安分一些,最重要的,這條海峽丟了,最南端的海上大門大開,之後憑藉大明的水軍,很難阻止外來的入侵者。
謝來盯著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划過,卻好似帶著刀鋒,有片刻的兇狠和冷酷,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我怎麼感覺我闖禍了。」他喃喃自語。
江芸芸臉上笑眯眯的,隨後意味深長說道:「自來功過,那都是後世評說的。」
謝來盯著她看,隨後用力掐了掐額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等會等會,八字還沒有一撇呢,現在漳州那邊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朝廷肯定不會因為瓊山縣這個摺子而有多行動。」
他說著說著,腦袋就忍不住湊過去,在她耳邊小聲嘟囔著:「你知不知道兩個海貿司可不對付,一個成立早,一個體量大,後面朝廷有意再開港口,誰不想先爭個第一個出來,手心手背都是肉,你還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吧。」
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有爭鬥,這些年兩邊海貿司都要打到明面上了,為了吸引更多的商船來自己這邊出海入港,也是想了很多對策,比如減少抽成,比如造船技術的競爭。
「謝謝你的幫助,回頭我請你吃飯。」江芸芸沒有順著這話說下去,只是站起來,把手中的紙張一卷一收,笑說著。
謝來長腿一伸,懶洋洋說道:「那我晚上來你家吃飯,主要是樂山的飯實在太好吃了,和你可沒關係,我這好久沒吃了,很是懷念。」
「記得提點豬肉去。」江芸芸打趣道。
謝來隨意揮了揮手:「知道了,你快走,別待在我錦衣衛了,我害怕。」
江芸芸就揣著東西,快步離開了。
謝來見人走遠了,臉上的笑意這才緩緩斂下,最後輕聲嘆了一口氣。
—— ——
「聽說你要找永樂三年到宣德八年的東西?」李東陽大中午吃完飯,直接進了江芸的屋子,「你要做什麼?」
江芸芸也直接說道:「我想找鄭和太監下西洋的一些東西。」
「找這些做什麼?」李東陽盯著面前的年輕人,緩緩皺起眉頭,「聽聞前幾日有幾個海貿回來的商人突然失蹤,又突然被放回來,但是誰問都不肯開口,現在京城傳得疑神疑鬼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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