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后捏著帕子的手一頓,抬眸,警覺地盯著自己的小兒子,不可置信問道:「你也喜歡江芸?」
「對啊!誰不喜歡江芸!她脾氣可好了,說話也好聽,講課也有意思,哦,長得還好看呢。」朱厚煒掰著手指頭,理直氣壯,「還會給我帶好吃的,還會給我講故事,哎,太多好處了,我真想搬過去和她一起住,哎,娘,我能去她家住幾天嘛。」
張太后聽得眼前一黑,天雷滾滾,只覺得朱家列祖列宗都在頭頂盯著她看,不由頭疼喊道:「快,快送二皇子讀書去,春桃,我的頭好疼。」
朱厚煒大驚,大喊著掙紮起來:「我不讀書,我不讀書!」
張太后聽著小兒子撕心裂肺的喊叫聲逐漸走遠,忍不住揉了揉額頭:「我就不信,治不好兄弟兩人的瘋病。」
春桃小心翼翼上前揉著她的腦袋,溫和勸道:「現在陛下想通了也是好事,總不能到時候真選了她入宮,那才是真的後患無窮,前朝後宮哪個能安寧。」
「要不是聽人說自從那日江芸走後,他飯也不好好吃,睡也不好好睡,整日把自己關起來,我何來如此擔憂,鶴齡的話我其實不太贊同,但實在是捨不得好好的孩子因為這些事情耽誤了,真壞了身子,我以後如何和先帝交代啊。」張太后拉著春桃的手,一臉傷心,最後又忍不住焦躁起來。
「這天下這麼多佳人才女,怎麼就一個也沒看上呢。」
「陛下到底還年輕,見過幾個女人。」春桃安慰道,「這次選秀,選個十來,他就知道這天下的女人各有各的模樣,也非單一種,陛下自小就聰明,肯定是能回過神來的。」
張太后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唉聲嘆氣:「真是造了什麼孽,憲宗帝之前的後宮你也不是不知道,就為了一個大他這麼多的貴妃亂成這樣,我和先帝的日子過得如此艱難,我是一點也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了。」
春桃輕輕撫摸著張太后的後背,神色倒是頗為篤定,口氣溫柔:「別的不說,那人也未必是樂意入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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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下旨選妃,全國震動,皇城的太監都像是少了一半,不少眼熟的面孔都消失不見了,就連經常來內閣傳話的高鳳也都換了個面生的小太監。
「高公公去南直隸了。」新傳話的小太監熱情說道,「太后娘娘說了,務必要找到知書達理,精通四書五經的可心人,要是還喜歡騎馬射箭最好,還能和我們爺有共同話題。」
「這不是少了些母儀天下的端莊。」梁儲忍不住說道。
小太監笑說著:「首先肯定是讀書人啊,諸位閣老也不是不知道我們爺就是喜歡騎馬射箭,好不容易拖了這麼久才鬆口,可不是也要顧及一些爺的想法嘛,那些太過嬌滴滴的,爺不喜歡的,若是能文武雙全,說不定爺就開心起來了。」
李東陽笑著打岔道:「這些事情你們這些宮內人肯定上心,定能選出陛下滿意的人,我們這些人只需要辦好政事就好。」
小太監連連點頭稱是,氣氛其樂融融。
「陛下能鬆口,倒也挺好,也省得禮部的人看我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王鏊笑說著,「就是不知道是哪家閨秀入選。」
「總歸是要陛下滿意的。」楊廷和簡單說道。
「高鳳是陛下心腹,既然要選會騎馬射箭的,怎麼不去邊境找。」梁儲不解,「之前因為蘭州的女衙役,連帶著邊境不少地方也設了女衙役管理,聽聞現在北方各地女眷讀書的氛圍很是濃郁。」
李東陽心裡作苦,只能含含糊糊說著:「南方女眷讀書的傳統悠久,肯定是水平更好的,而且說不定陛下就喜歡南方的長相呢。」
「行了,說這些做什麼。」王鏊笑說著,「我們管好外朝的事情就好了。」
「哎,其歸,你怎麼躲起來喝綠豆湯啊。」楊廷和一扭頭,就看到坐在小花壇邊上喝綠豆湯的江芸,笑說著,「喝好幾碗了,這冰塊堆得真多,也太冰了,馬上就要入秋,可別吃壞肚子。」
「最後一碗,今年夏天到現在也沒下過雨,不知道浙江推行的那批水稻收割了沒。」江芸芸果斷岔開話題。
一說起這事,閣老們一個個就開始唉聲嘆氣了。
「可別是要旱了。」李東陽憂心忡忡說道,「外面人還等著看浙江的這一波種植呢。」
江芸芸把最後幾口綠豆巴拉進來,含糊說道:「先看看鹽務的事情吧,聽說他們已經把製鹽太監抓起來了。」
「哦,陛下怎麼說,要打還是要殺?」王鏊好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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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鹽使司=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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