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難測,萬一她變心了呢。」蔣平質問道,「你怎麼知道她未來會不會避嫌,所以讓你一直外放在外面呢。」
顧仕隆吃著烤雞,嘴巴一嚼一嚼的,一時間不知道在想什麼。
「現在知道害怕了!」蔣平氣笑了,「晚了。」
顧仕隆突然眼睛掙得大大的:「哎,一路過來聽說了嗎?外面的人都傳言是我特想嫁給她呢。」
蔣平震驚,眼睛瞪大。
「我仔細一想要是真和她一起過日子,也沒什麼不好的。」他把最後一口烤雞塞進嘴裡,一本正經說道,「樂山的蜂蜜烤雞已經做得很好吃了,而且江芸還不會管我吃烤雞。」
蔣平氣得手都抖了起來:「顧仕隆!清醒點!」
顧仕隆坐在石凳上,看著灰濛濛的天際,早已雜草橫生的顧家再也沒有人氣,柱子上的紅漆斑駁脫落,他卻總能想起多年前他和他爹在這裡一起生活的日子。
「我就是太清醒了。」他說。
自他離開江芸後,他總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自從他爹走後,他就一直覺得身邊冷冷清清的。
在浙江平叛的日子,他總喜歡坐在屋頂看向北面,希望記憶中的人能突然出現在他屋檐下,告訴他一切都只是一個夢。
那時,他身邊明明沒有江芸,卻又時時想起少年時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她所說的每一句話,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她說她要走自己的路,所以就一直走下去,那個時候他不明白,還只是跟在她身邊嚷嚷著要保護她的小孩。
現在他長大了,那個要他保護的人卻一個人走到這麼遠的位置,那條路,她一直都是一個人走的,這麼辛苦的一條路啊,她還當真不曾回頭去看,他那時才恍然明白,至始至終,她都是一個人,不需要任何人保護。
以前,他在揚州,江芸在京城。
現在,他在京城,江芸卻在揚州。
人有幾個五年能讓他們這麼鬼使神差間不斷錯過,再也無法重逢。
「我就是,真的很想保護她一次。」
他低頭看著手中不再熱氣騰騰的烤雞,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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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山。」顧知一大早就去敲江芸芸的門,背後背著龜殼一樣的大包,裡面塞滿了操心的張道長塞的吃的用的,還有藥,就怕磕著碰著了,「快起來。」
「顧閒閒。」江芸芸咬牙切齒的聲音在裡面響起,「你找打是不是?」
隔壁的周笙笑著把人拉走:「吃完飯再去啊,哪有這麼早就去敲門的。」
顧知眼睛亮得驚人:「我一晚上沒睡,太興奮了。」
周笙一聽,捂臉直笑:「張道長站在門口望眼欲穿了,走走,我們去吃飯去。」
內外院的門口果然站在直跳腳的張道長:「快給我滾出來!顧閒閒,回頭看我不打你,大早上幹嘛呢。」
顧知撇了撇嘴:「那我去找穟穟。」
「穟穟會自己過來的,你先吃飯。」張道長一邊沒好氣把人拉回來,一邊一臉歉意說道,「哎,真是對不起了,小孩真的太皮了。」
「沒事,去吃飯吧。」周笙摸了摸小孩冰冷冷的額頭,「等會記得帶上臥兔,山上冷,別凍著了。」
「我有我有……」顧知一聽,立馬就伸手在後面的包裹里反手掏著,執行力驚人。
張道長沒好氣說道:「在家呢,出門戴上,急什麼。」
「哦。」顧知被人拉著手去吃飯了。
午飯剛一結束,就聽到敲門聲,一開門就看到陳禾穎也背著一個小包裹,穿著新衣服,乖乖站在門口,一看到江芸芸就眼睛一亮,瞧著也很興奮。
「走。」江芸芸站起來,大手一揮,「觀音山,出發!」
「出發!」兩小孩立馬大聲響應著。
三人三狗外帶樂山樂水,包裹一背,興沖沖離開了。
「就這麼放他們出門?」張道長憂心忡忡,「我怎麼有點不放心啊。」
「還有錦衣衛跟著呢,不礙事。」周笙鎮定說道,「年前都沒出過門,也該出門散散心了。」
張道長點頭,隨後焦慮說道:「那我出門算卦去了,小孩子真花錢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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