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門甩袖離開。
謝遷大怒:「宦官危害如虎,真是可惡,小小黃門也敢在內閣撒野。」
李東陽嘆氣。
劉健沉默。
陛下對外朝的信任已經到了搖搖欲墜的地步。
內廷
朱厚照板著臉聽著上面的人吱吱呀呀在唱戲,朱厚煒倒是聽得不亦樂乎,眼睛都不眨一下。
劉瑾在邊上殷勤伺候著。
「這黑臉的唱詞也太指代人了。」遠處的小黃門吃驚,「這不是直接說的是那位嗎?」
「你懂什麼,之前那件事情要不是他不肯出面,另外一位也不至於走,這位劉祖宗實在討好陛下呢。」
「閣臣操縱朝權,蒙蔽聖聽,本就該處置了。」馮三不知從揣著袖子走了出來,冷笑一聲。
原本還在議論紛紛的小黃門都嚇得不敢說話。
「這齣戲寫的還可以。」馮三聽了片刻後冷不丁問道,「寫詞的人在哪裡。」
—— ——
陳靜也不是沒被彈劾過,之前跟著王公清丈土地,也被罵的很慘,但那個時候王恩頂在最前面,但王恩是個心志堅定之人,加上朝廷那邊對此事也頗為贊同,所以這些彈劾看著激烈,但就跟毛毛雨一樣,多,但不會淋濕人。
但是現在的朝廷顯然和之前的大為不同。
「聽聞陛下已經三天沒有上朝了。」陳靜一臉沉重說道。
江芸芸怔怔地看著他。
「那個劉瑾,想來你也見過,頗通古今,如今被委任掌管五千營,天天進獻鷹犬、歌舞、角牴等戲法、玩藝給陛下,還引誘陛下微服出宮遊玩,完全荒廢了朝政,自己倒是開始把持朝政了。」
陳靜越說越生氣,神色激動起來:「聽聞最近他開始鼓動陛下在京城周邊廣置三百多所皇莊,這要奪多少百姓土地,侵民害物的狗東西。」
江芸芸有些錯愕,似乎有些想不明白。
「陛下,同意了?」她猶豫問道。
陳靜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起這人也算是帝師,嘆氣說道:「不清楚,剛傳來的消息。」
「但前面的事情是實打實的。」他強調著,「你在家多月,大概是沒有聽聞這些混帳事的,京城早就鬧翻了。」
朱厚照在太子時就很愛玩,這些事情江芸是知道的。
年輕的太子殿下聰慧,又有使不完的精力,所以總會鬧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但總體來說也都是無傷大雅的。
現在怎麼就突然急速滑落了。
江芸芸對這樣的變化百思不得其解。
「反正,這事……」陳靜抿唇看了一眼江芸芸,「瞧著不好辦。」
江芸芸回過神來,笑了笑:「若是京城真的是你說的這個情況,怕是沒空操心我們這裡了,陳知府還是開始操心第二輪種植吧。」
陳靜眼睛一亮:「真的?」
別的說再多,但江芸是實打實在內閣幹過很多年的,也是當今天子最喜歡的老師,她對於朝廷風向的洞察少有人及。
江芸芸果不其然點頭:「君子之事上,進思盡忠,退思補過。將順其美,匡救其惡。大小九卿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件事情只要大小九卿沒有插手,那就不可能鬧出太大的風波。
「行,那我就安心了。」陳靜臉上終於露出笑來,「我們選的那些地早早就種下第二輪了,好多人都來問了,還有不少富戶也來衙門說,想明年都種這種。」
江芸芸和氣說道:「再看吧,沒有半場就歡呼的道理。」
「對對,是這個道理。」
陳靜快步離開,江芸芸臉上的笑意卻緩緩斂下。
「把這幾個月的大小報紙都找來,越多越好,就從今年一月開始。」許久之後,她對著進來倒茶的樂山說道。
樂山應下:「有重點的嘛?」
「京城和浙江。」江芸芸說。
京城確實如江芸芸所料,鬧過一波後就無人在關心此事了。
因為朱厚照突然反駁了劉瑾開設皇莊的意見,還呵斥了一頓一樁和國舅有關的皇莊的案子,為此朝臣又覺得陛下還有救的,一時間流言紛紛,甚至有大臣痛哭先帝有靈,京城裡開始流傳一齣戲,都說陛下受過仙人指點,行事自有章法。
但是好久不長,八月的時候京師流星隕落,天鼓自鳴,震雷還擊中了郊壇、太廟、奉天殿等處的鴟吻、脊獸。群臣傷折認為這些災異是上天譴告,上疏勸諫新君勤勉政務,遠離奸佞。=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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