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芸微微一笑:「反正你都把我抓起來了,回頭不行把我頂包了就是。」
「咳咳。」一側的工部尚書曾鑒咳嗽一聲,警告地看了一眼口無遮攔的江芸芸。
江芸芸哎了一聲,話鋒一轉:「那我家張道長可以放出來了吧。」
姜磊嘲笑著:「我就知道你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讓那個老哭包出來。」
「他這些年一直在京城,錦衣衛這麼厲害的手段,肯定是一查就知道,再把人關著,可不是要把他嚇死了。」江芸芸心平氣和地解釋著,「而且做戲做全套,除了寶源局和寶泉局的人關著就好,牽連無辜人做什麼。」
「行行行,一直哭我們聽著也煩。」姜磊也不為難人,只是眼珠子一轉,得寸進尺說道,「但你可不能走。」
「把我留著做什麼。」江芸芸不解,「回頭別人一打聽,不好,江芸在錦衣衛,那不是造假的事情是江芸做的,那就是江芸和錦衣衛沒憋好屁呢,壞事,壞大事啊!」
曾鑒不得不又咳嗽一聲。
——好好的孩子怎麼就長了一張破嘴。
姜磊一聽卻是咧嘴笑:「能和你這個小神童一起被相提並論,真是聽得我舒坦啊。」
江芸芸背著小手,笑眯眯的。
「行了,都回家去吧,後面的事情還要勞煩姜千戶多加辛苦了。」曾鑒打斷兩人越來越離譜的話,低聲說道,「歹人心思叵測,要儘快查明意圖才是。」
兩人點頭應下。
江芸芸還是第一次去錦衣衛的大牢,一入內就是濃郁的血腥味,牆面被掛著的蠟燭熏得漆黑,地上是還未乾透的血跡,兩側的錦衣衛站在陰暗處,神色陰鬱沉悶,耳邊是時不時他人痛苦的呻吟。
姜磊抱臂,得意問道:「來過我們錦衣衛的地牢嗎?」
「這裡是不是就是外面人說的詔獄啊。」江芸芸睜著大眼睛好奇張望著。
「對啊。」姜磊大拇指一翹,「我們這裡水火不入,誰來了都是一視同仁的。」
江芸芸哦了一聲,還是來回打量著。
「是不是外面的人罵我們,被你聽到了?」姜磊故作隨意問道。
江芸芸摸了摸腦袋:「沒有,是我自己打聽的。」
姜磊撇嘴:「偷偷罵我們是不是。」
江芸芸咧嘴一笑:「沒呢,錦衣衛本就是溢於國家外的特殊制度,詔獄的存在也是順勢而來,說來說去也是權力人的意願,罵你們也沒有用。」
「說的奇奇怪怪的,聽不懂。」姜磊嘟囔著,「那你打聽我們做什麼?」
「我想著我以後萬一進來呢,可不是要先打聽打聽。」江芸芸老實巴交說道。
姜磊震驚:「你好端端來我們這裡做什麼?」
江芸芸嘆氣,背著小手下了台階。
姜磊看著她的背影,突然歪了歪腦袋,連忙下了台階說道:「你放心,只要不是造反這些大事,我們都是熟人,肯定特別照顧你。」
江芸芸懶洋洋擺了擺手:「謝啦。」
「客氣客氣。」姜磊大步走在她身後,「你不會是心裡憋的壞事吧,我們詔獄伙食可不好,能不來還是別來了。」
江芸芸點頭:「行,我努力吧。」
走到甬道上,血腥味更加濃郁,兩側漆黑監牢兩側是不是發出艱難的嗬嗬聲,眼尾一掃,屋內只有或坐或躺的陰影,有些甚至已經看不出人影。
江芸芸嘆氣。
姜磊側首看了過來。
「秦漢以酷刑治天下,也並未傳到千秋萬世。」江芸芸低聲說道,「酷刑苦役,而萬人側目。」
姜磊淡淡說道:「那你們讀書人聽話一點不就好了,加班我們也很累的。」
耳邊的哀嚎越來越輕,甚至只剩下艱難喘氣的聲音,一聲接不上一聲,好似下一秒就要徹底斷氣一般。
兩人目不斜視,快步直走,微弱的火把倒映出兩人的身影在欄杆上移動,好似一道道破碎卻又凌厲的刀影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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