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事情,讓一個大夫說了有什麼用?」張道長卸下自己的行頭,偷摸摸問道,「那個小姑娘我瞧著還挺好的,別把人繞進去。」
江芸芸笑說著:「不會的,你說那王妃的身體本就需要南下靜養,京城天干,沈家妹妹只是提出一個想法,給他們一個選擇罷了。」
張道長摸了摸腦袋,不知道說什麼:「行吧,你總是想得遠,那我這幾日就等王府的人找我?」
「先保證自己的安全,你這個易容不會被看出來吧。」江芸芸問。
張道長得意說道:「當然不會,我那個白頭髮一套,眉毛鬍子一把,好好的一張臉一半多被遮了,誰認識我啊。」
「行,你就按我說的做就行,謹記多說多錯。」江芸芸仔細叮囑著。
張道長不解:「你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把這個榮王趕走,也太小題大做了,按道理榮王也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啊。」
「強搶民女,侵占良田,刁奴行兇,朱門酒肉,枉顧人命哪一件沒幹過。」江芸芸問。
張道長訕訕說道:「這些權貴不都這樣嗎。」
「是啊,都這樣。」江芸芸嘆氣,「就像春日的草,割了一茬又一茬,主要有人有了權力,這些事情就是屢見不鮮的,但也不能因為我們總是放任他們自由,從而視而不見,用自來如此就把此事草草掩蓋吧。」
張道長沒說話了,只是盯著她看,半晌之後才說道:「割草要小心手啊。」
「知道了,今日辛苦了,這些豬蹄都給你吃。」江芸芸笑說著,「聽說你今日還抓了鬼。」
「哪能啊,一個蠢人,被強匪看上了也不知道。」張道長隨口說著,「換波人,找幾個強手來,有錢人的屋子都要靠窗,窗子被人打開一點可不是有人盯著他看,換個地方不就能安心睡了。」
江芸芸笑著點頭:「原來如此。」
「這人可比鬼可怕多了。」張道長嗤笑著,「就看他能不能從自己的富貴鄉里抬頭看一看了。」
—— ——
榮王朱祐樞才十七歲,剛大婚沒多久,王妃也很快就有了身孕,奈何懷像不好,日日見血,一開始請了不少太醫來看都是治標不治本,榮王妃本就纖細,如今更是瘦成了一把骨頭,只剩下微隆的腹部,瞧著有些恐怖。
朱祐樞不敢見她,只敢聽內院的人一日匯報一次,又貼心地送了不少東西過去,自己則一直留在妾侍屋內。
後來來了個女大夫,倒也是有些本事的,聽說榮王妃能下床走路了,只是瞧著也不是能生下孩子的樣子。
朱祐樞聽著這些消息,想著更不能走,要是真不行了,還能再蹭一次他哥的錢再辦一次喜事,也能再留一會兒,京城畢竟是個好地方。
不過很快那個女大夫和道士的對話還是傳到他耳邊了。
——京中來了一個半仙,據說鐵口斷言,准到嚇人。
「南面?」朱祐樞喃喃自語,「南面有什麼,除了住在哪裡的人,也就只有天壇和山川堂嗎?」
「會不會不是這個南面?」管家提醒著。
朱祐樞其實也有點想法,但卻不願意仔細想下去。
「若以京城為點,常德就在南面。」管家直接說道。
朱祐樞猶豫說到:「未必是這個意思。」
「敘州也算南面,只是可憐申王年紀輕輕還未就藩就……」管家下了一劑猛藥。
朱祐樞神色微變。
「我知道殿下在想什麼,想著近水樓台先得月,如今父病子弱,未必沒有機會。」管家靠近他,聲音壓低,「只是我瞧著如今這位弱子已有一批擁護,尤其是那位江芸,不是好相處的人,為何不暫避遠離,徐徐圖之,北進也有先例,有何不可。」
朱祐樞神色凝重,含含糊糊說道:「只怕我這樓台太遠了。」
「可仔細算起來,誰都不算近。」管家神色篤定,「可殿下勝在年輕啊。」
朱祐樞神色微動。
「現在自己出面離去,還能討到那些礙事文官的一句夸,那些人雖然討厭,可也不能把人弄僵了啊。」管家又說。
「可王妃……」朱祐樞還在猶豫。
管家淡淡說道:「王妃體弱,各有天命了,殿下還年輕。」
「不若先把那個道士請來再看看?」朱祐樞掙扎說道,「讓他算算天命,我就不信我不能爭一爭。」
管家見殿下執迷不悟的樣子,沒有繼續勸下去,只是點頭應下此事。
張道長就這麼氣定神閒地被人請進了榮王府,架勢十足,見了人就掐了一個手訣。
與此同時,江芸芸已經和吏部確立好這次罷免的標準,開始逐一核對名單上的人,且悄悄把第二封摺子里的人都塞到評判標準里。
太子朱厚照拉著弟弟去找爹評理,他弟弟怎麼會這麼貪心,要把他掏空了,快教訓教訓他。
禮部盯著陛下批覆的摺子,開始無奈著手榮王兩次之國的事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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