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天災妖人,胡言亂道,霍亂人心,幹嘛把江芸趕走啊!」朱厚照氣得直跳腳,「別攔著,我要去找他。」
「一來一回,可趕不上宮門關了。」陳嬤嬤耐心勸著。
朱厚照停了下來,隨後腳步一轉:「那我不出宮了,我去找我爹。」
劉健臉都嚇白了,直接一個飛身把人攔住了:「陛下正在清虛觀齋醮呢,還有三天時間才能出來。」
朱厚照站在原地,臉色陰沉:「又是這些妖道……」
「殿下!」陳嬤嬤聲音微微提高,打斷他的話。
「要不再等等。」張永也順勢膝行到他邊上,低聲說道,「江學士那邊肯定有很多人盯著,要是被人知道殿下去找他,說不定又要挨罵了。」
「是啊,等江學士回來了,讓詹事府多排幾節課就是了。」谷大用也跟著說道。
一直躲在遠處的朱厚煒瞧著動靜小了點也飛快跑過來,緊緊牽著他哥哥的手,小聲說道:「爹會生氣的,娘會哭的,我們就在這裡乖乖等著,好不好啊,哥哥。」
朱厚照站在緊閉的宮門前,看著嚴陣以待的侍衛,又看著一層又一層圍著自己的人,就連他娘宮裡的人也匆匆趕來了,一臉緊張地看著他。
年幼的弟弟緊緊依偎著他,惶恐不安。
——寸步難行。
朱厚照緩緩吐出一口氣:「那我去內閣行不行。」
—— ——
三日後,朱佑樘出關,一覺醒來天塌了。
——他親自選得小狀元被人彈劾了。
「又怎麼了?」他看著內閣送上來的摺子,不悅說道,「好端端怎麼還不讓他上值了。」
蕭敬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先遞了一本席書的摺子遞上去。
朱祐樘看得眉頭緊皺,一聲不吭,直接放到一側去。
第二本是劉健推選的幾個適合去雲南貴州的人。
「就這個樊瑩吧,我記得他,是個有能力的。」朱佑樘勾了他的名字。
第三本是浙江土地清丈的事情。
「雲南異端,浙江搗什麼亂,讓內閣下旨申斥這些人,這邊京城江芸一個人都弄好了,浙江到現在才過半,多少年了!」
第四本是陛下修建道觀的事情。
「沒錢,又沒錢,錢到底哪裡去了,每年瓊州的海貿,蘭州的通商,朕現在要給天師修個道觀都不行!讓戶部尚書親自來見我。」
第五本則是弘治通寶的事情。
「這個數字怎麼和江芸之前和我說的不一樣,少了這麼多,讓江芸……讓他先回來,什麼陣仗沒見過,這次怎麼這麼聽話就歸家去了。」朱佑樘不高興說著,「也學會這些三催四請的事情不是。」
蕭敬無奈說道:「爺有所不知,前幾日的陣仗真的太大了,彈劾的摺子內閣都沒桌子放了,到最後都不得不放在地上了,江學士出門還會被人罵呢。」
朱佑樘皺眉,隨後冷笑一聲:「怕也不單單是這個事情吧。」
蕭敬沒說話。
「讓江芸回來先把通寶這事弄了。」半晌之後,朱佑樘開口,「你親自去請人,大大方方去,讓那些人都消停一點。」
「可這個異象的事情……」蕭敬一臉為難。
「我已虔誠告誡上蒼。」朱佑樘得意說道,「天師說上天都收到了,只要快把道觀給朕建起來,到時候有沒有妖孽,妖孽是誰,朕心裡還不清楚嘛。」
蕭敬哎了一聲,也跟著順勢說著:「等江學士把這錢算清楚了,就有錢了,誰不知道江學士是弄錢的一把好手啊。」
朱佑樘摸著鬍子點頭:「是這樣的,對了,太子最近讀書如何啊?」
蕭敬拍了拍大腿:「殿下長大了,原本是輪到江學士給他們上課,現在出了這事,殿下抱著作業去找閣老們看了,李閣老還誇了殿下作業做得極好呢,殿下說要等江學士回來再給他看看。」
朱佑樘是喜人讀書的,一聽也跟著露出笑來:「很好,太子也是長大了,對了,給李閣老賞,太子什麼水平我還不知道,也是為難李閣老找這麼多詞誇了。」
所以等江芸芸被人請回去時,輿論是暫時沒了,不過眾人看江芸芸的目光更火熱了,恨得更恨了,就差戳人脊梁骨罵他魅惑陛下,奸佞當道了。
「江學士,熱水都燒好了,桌子也都擦乾淨了。」馮三遠遠見了人就站了起來,殷勤說道。
江芸芸笑著點頭:「辛苦了,怎麼瞧著眼下烏青嚴重,記得好好休息,回頭把你最近的功課拿過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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