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非打不可的戰, 那這幾年邊境一直打的仗算什麼啊?
「若是真的非打不可自然是要一擊必中, 傾全部之力,被俘虜的人和財也要妥善安置。」
——說了這麼多說, 也沒說什麼情況下是非打不可。
「若是侵害百姓,騷擾邊境自然是非打不可,至於戰後如何安置, 安撫百姓,撫恤士兵都是必不可免得。」
——說的好像有點對, 但好像不是江芸的意思。
太子殿下背著小手在宮內亂走, 後面跟著一長串的小黃門, 腦子裡亂七八糟的,他一晚上沒睡,一閉上眼都是臨走前,江芸那個恍惚不解的悵然之色。
他特別喜歡江芸。
可江芸好像不喜歡他,對小毛驢都比對他好。
朱厚照想,我要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他肯定就喜歡我了,所以他站在荷花池邊上,看著盛開的荷花,惆悵說道:「到底什麼是打仗啊?」
早已憑藉本事悄悄回到太子身邊的劉瑾藉機說道:「殿下以後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朱厚照眨了眨眼。
「都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劉瑾和顏悅色,「長大了去外面看看,就能知道了。」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朱厚照盯著小蜻蜓,突然恍然大悟。
劉瑾露出得意的笑來:「不如現在先去讀……」
「行,那我現在就搬去和江芸住。」自認為早已長大的太子殿下想一出是一出,以手擊掌,跳下回頭,突發奇想。
劉瑾不笑了,所有人都大驚失色,慌亂中,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太子殿下在廊下飛快地跑著,滿臉笑意,衣袂翻飛,身後的長隨們慌慌張張,夏日的荷花也跟著顫顫巍巍地隨風而動,被驚動的小蜻蜓躲在荷花後,看著熱熱鬧鬧離開的一群人。
—— ——
京營的改革很快就抬上議程,三千營內部先進行調動,這次被革除的人都會得到一筆遣散費回到自己的衛所。
有人歡喜有人哭,也不是有人都想要留在京城的,但也有人很想留在京城有個發展,一時間三大營都熱鬧起來了,三千營日日都有人去找主官。
顧溥日日蹲在大營里做思想工作。
朱暉腳底抹油,跑了。
就連顧仕隆也被迫被拉倒軍營里開始處理文書案牘。
因為到底革除誰是三千營自己的事情,所以底下的人也開始到處走動,整個京城在短暫的安靜後,再一次熱鬧起來。
內閣的江芸芸捧著浙江送來的摺子,故作無意地說道:「嘉興現在都步入正軌了,我們在京城的可不能落後啊。」
劉健年紀大了,摺子拿得遠遠地,還得眯起眼,才能看清這些密密麻麻的字。
江芸芸熱情說道:「我給您念一下。」
劉健想也不想直接原地給摺子換了個位置,後腦勺對著她。
江芸芸失落嘆氣。
「直說吧。」劉健看完之後,摺子一收,面無表情問道。
江芸芸直接掏出兩個厚厚的摺子。
「下官這幾個月走訪了京郊還有幾個縣,驚訝發現皇城腳下,土地清丈竟然還未開始,下官真是痛心疾首……」
劉健揉了揉眼睛,嘲笑著:「我就說我們膚白貌美的小狀元怎麼這幾日突然黑了。」
江芸芸不為所動,繼續慷慨激昂發揮著:「如今各地對此事態度褒貶不一,要是我們京城不打個樣,南京和十三省如何跟著我們一起進步!」
「皇莊……」劉健剛開了個口,江芸芸立馬把話頭接了過去,義憤填膺。
「皇莊明明一開始好好地,現在怎麼又有苗頭了,真是八爪的章魚,砍不掉啊,我們現在就是要牢牢防住這個成果,努力完成另一個成果,把到底為什麼清丈,清丈之後如何管理都要考慮得清清楚楚……」
「所以你就是之前這麼和太子殿下說話的。」
背後傳來李東陽陰森森的質問。
江芸芸倏地閉上嘴,齜牙咧嘴地笑了笑。
「做什麼不規矩的樣子。」李東陽一見她這個不知悔改的樣子就忍不住生氣,拍了拍她的手臂,「再胡說八道,我就請老師的棍子了。」
江芸芸不笑了,鼻子一皺,一臉不服。
「來得正好,浙江的摺子。」劉健順勢把摺子遞上去,又對著江芸芸招了招手,「你的摺子拿來我看看。」
江芸芸眼睛一亮,立馬遞了過去。
「一份寫不下還寫了第二份?」劉健看著兩本摺子隨口問道。
「這個不是,這個是我之前對於目前海貿的建議書。」江芸芸和和氣氣說著,「楠枝已經把混亂的人整合好了,但是開海不是為了放棄種地,而是讓百姓在兩種生存中選擇一個合適自己的,這是我微不足道的建議,還請內閣仔細審閱。」
「這麼能耐,就該讓他去找他的小同窗去。」劉健氣笑了,對李東陽說道,「也不至於現在一天天的,內閣的事情還不夠,教書也整日說一些為難我們的話,就連兵部的事情也要湊上一湊,聽說半月前殿下鬧著要搬去跟他住,連著太皇太后都驚動了,鬧了好久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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