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曹蓁好似完全不怕痛一樣,只是恨恨盯著江芸芸,癲狂大喊著:「你怎麼不去死,我當年就該殺了你,你們這兩個賤人,害人精,都是你,都是你!」
顧桐仁嚇得臉都白了,連忙扶著江芸芸,上上下下打量著她。
江芸芸轉身安靜地看著她。
眉宇間的冷淡沉默被頭頂的日光一照,模糊到讓人看不清神色。
「江湛的悲劇你視而不見,江蒼的痛苦你自欺欺人,江漾的苦難更是你一手造成,就連江蘊如今也被你養廢了,你現在的一切是因為你心裡只有你自己,你被你的不甘困在原處,再也出不來。」
江芸芸的聲音充滿悲憫。
「你的痛苦是江如琅造成的,不是我娘,也不是我,更不是你的四個孩子。」
曹蓁憤怒的臉色好似風乾一樣,滑稽地掛在臉上。
憤怒,痛苦,不甘,畏懼,讓她整個人僵在原地。
江芸芸轉身離開時,背後傳來痛苦尖銳的哭聲。
顧桐仁一步三回頭,到最後不敢再看,只能跟著走了出來。
「聽到了嘛?」江芸芸走到半路,突然扭頭對著姜磊說道,「到處都是哭聲。」
姜磊一怔,聽著耳邊傳來的若有若無的哭聲,發出尖銳爆鳴:「你幹嘛!!」
江芸芸輕笑一聲,抬腳繼續走著:「以權壓人一點也不快樂,我還以為會開心一點的。」
顧桐仁看了過來:「為何不快樂?」
「只能聽到哭聲,所以不快樂。」江芸芸無奈說道。
顧桐仁跟著她的腳步走著,許久沒有說話。
後續事情比江芸芸想像中的要快一些。
如他所料,曹家和許家是有特殊聯繫通道的,又或者早早背著她談好了。
曹瀾來的那一日,江湛已經收拾好衣服準備跟著舅舅回南京了。
「真的可以離開了?」她伸手看著自己的手,不可置信問道。
「回家,終於可以回家了。」媽媽一邊哭一邊笑,「再也不回揚州,這個鬼地方,再也不回了,老太太這麼疼姑娘,我們日子肯定越過越好。」
江湛還是發呆一樣地坐在船上,看著面前逼仄矮小的屋子。
「我還以為我會死。」她冷不丁說道。
媽媽一聽,立刻抱著她大哭起來。
曹家的馬車直接開到內院來接。
「寶玉。」曹瀾遠遠見了她,快步走了上來,一把扶住她的胳膊,一臉心疼,「怎麼瘦了這麼多,許家真不是東西,跟舅舅歸家,歸家去,舅舅養你一輩子。」
江湛掙脫開他的手,溫柔一笑:「麻煩舅舅為了我跑一趟了。」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曹瀾親自把人扶上馬車,「你外婆千叮嚀萬囑咐,要我一定要把你平平安安帶回來,回家就給你做好吃的。」
江湛踩上凳子時,突然抬頭朝前看去。
江芸站在不遠處的樹蔭下,抱著手臂,察覺到她的目光,懶洋洋揮了揮手,姿態懶散。
江湛對著她點了點頭,目光卻又忍不住看到他身邊的那人。
年輕稚嫩的書生到底長成了高大英俊的年輕人。
他就這麼站在那裡,和當年已截然不同。
——到底是走岔路了。
江湛收回視線,頭也不回上了馬車。
顧桐仁失魂落魄地看著帘子被放下,露出似哭非哭的神色。
當年金貴的千金小姐也是這樣安靜坐在馬車裡,隱隱露出半邊側臉,尊貴矜持,好似玉雕一樣。
「你怎麼了?」江芸芸嚇唬完姜磊,神清氣爽收回視線,一扭頭只看到顧桐仁魂不守舍的樣子,目光還緊緊盯著江家離開的馬車,好奇問道,「對了之前賑災的時候你好像見過,還很勇敢保護過她呢,哎,你們認識?」
顧桐仁許久之後才收回視線,半晌之後才艱澀說道:「不,不認識。」
「我準備過幾日就回京了,你呢?」江芸芸也沒放在心上,隨口問道。
「回去吧。」顧桐仁低頭說道,看著自己的手,「回歸正常的生活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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