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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也太奇怪了。」婦人們驚了,「而且什麼有不有錢,家裡有錢才是最重要的,我們有沒有錢都是要花掉的。」

江芸芸歪了歪頭,一時間沒說話了。

「你一個小公子和這些愚婦說什麼啊。」有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她們就喜歡過這樣的日子呢,挨了打也喜歡的。」

江芸芸聞聲扭頭。

只見一個年輕姑娘穿著桃紅色外套,手裡正拿著一碰水,瞧著是剛倒到河裡。

「嗐,你這個賤蹄子,自己做著皮肉脂粉生意,還有臉來我們這裡。」有人怒罵著。

「我就說這裡不乾淨吧,好好的巷子來了一群腌臢玩意,走走走,以後不在這裡洗衣服了。」

原本正在洗衣服的人也都站起來罵罵咧咧著晦氣,原本還聚在一起的人都三三兩兩走了。

江芸芸見人都走了,腦袋來來回迴轉了轉,最後又看著站著不動的姑娘,這才站起來,朝著她走過去,笑問道:「你瞧著很有興趣,那你怎麼不去報名啊?」

那姑娘打量著面前的年輕人,嘖了一聲,不耐問道:「沒聽說姑奶奶做什麼的嗎?」

「應該能猜到一點,但你想要報名嗎?」江芸芸熱情掏出一張紙,「你要是想報名,你拿著這張報名表去衙門啊。」

那姑娘垂眸,不屑打量著一下那張表格:「衙門遠遠瞧見我,怕是要趕我走了,小公子幾歲啊,瞧著乳臭未乾的。」

「十九了,大人了。」江芸芸皺了皺鼻子,把報名表熱情塞到她手裡,「肯定不會有人趕你走的,你要是有其他小姐妹願意也可以來的。」

那姑娘看著被塞到手裡的紙張,下意識想要扔掉。

「試試嘛,衙門的公告裡也沒規定一定要良民啊,你們真錄取了,你們也就從良了,今後可以好好過日子了。」江芸芸一把抵住她的動作,熱情說道。

那姑娘看著手心那折的四四方方的紙沒說話了。

「哎,反正試試肯定不虧,你實在不好意思,你就找人偷偷遞個報名表。」江芸芸笑眯眯說道,「倒是考試來考一下就好了,我們考試很簡單的,識字的安排考試,就算不識字也行,嘴皮子利索也行,就算這兩樣都不行,力氣大也行的,反正到時候統一安排上課。」

「什麼我們我們,你和衙門算什麼我們啊。」姑娘譏笑著,突然暴躁說道,「不和你這個毛都沒長齊的人說話,瞧著就心煩。」

她順手把紙張一卷,就施施然走了,走了兩步,突然扭頭,下巴一抬,嘲笑著:「哎,你東西順著水飄走了。」

江芸芸一驚,扭頭一看,借來的披風正順著水飄走了。

「哎,我的衣服!」她連忙伸手去撈。

那姑娘抱臂冷笑一聲,見她手忙腳亂撈回衣服,這才施施然走了。

—— ——

朱真淤不願抱著濕噠噠的披風,小臉一扭:「不要了,扔了。」

「哎,多浪費啊。」江芸芸狼狽地抱著衣服,心虛說道,「回頭給驢啊,馬啊,做個毯子也很好啊。」

朱真淤嫌棄說道:「他們都說你是騎驢同知還真沒說錯。」

江芸芸不高興了:「你不要了,那我撿走了,大冬天的,這麼多毛毛衣服,給它們暖和暖和正好呢。」

「拿走拿走。」朱真淤隨意擺手,突然又探過身子,鬼祟問道,「你知道剛才那個紅衣服的女人是做什麼的嘛?」

「知道啊。」江芸芸把披風團吧團吧,打算送給小毛驢墊腳。

「那你還和她說話,你不會是……」朱真淤不好意思說下去,只是低聲說道,「回頭讓御史看到了,你可就完了。」

「怎麼不能說話,她們又不是心甘情願做著生意的,我就說要給她們鋪幾條路吧,不然這麼多想法回頭無路可走,還不是要重操舊業。」江芸芸嘟囔著,「商改也不知完成怎麼樣了,我得催一下秦通判了,也太墨跡了。」

—— ——

秦銘打了一個噴嚏,看著面前堆得快比他人還高的冊子,心如死灰:「我到底為什麼要攬下這個工作。」

「就是,江同知自己人也不知道哪裡去了。」戶房的人大聲抱怨著,「可別到時候來搶我們功勞。」

「他敢!」秦銘先是斷然呵斥著,隨後又想了想,「估計再忙他的招人去了,嘖,整天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真不是我說,年輕人就是精力好,這一天天的,這麼多事情也沒見他喊不舒服。」

「可不是,那生龍活虎的勁。」

「嗯?說我嘛!」門口傳來江芸芸和氣的聲音。

背後說人壞話的秦銘和戶房的人立刻閉嘴裝死。

「外面對你們這次的事情讚不絕口啊。」江芸芸也不計較,一開口就是給人戴高帽子,「我就說如此小事,還不是被秦通判簡單拿下。」

秦銘驚疑:「真的?不是說很多人都罵我們嘛。」

江芸芸義正言辭說道:「做大事者不拘小節,有些小小的不解很正常,他們懂什麼啊。」

秦銘連連點頭:「就是,就知道嘴皮子花花,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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