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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過神來,不好意思摸了摸腦袋:「太驚奇了,不過同知學這些做什麼。」

江芸芸其實之前在逛街的時候就學會了一些,也聽得懂簡單的話,矜持點頭:「要和當地百姓交流怎麼能聽不懂本地話呢。」

「那不是有衙役嘛!」阿來隨口說道,「我們衙役都是本地人,他們會翻譯給你聽的。」

「萬一翻譯的不到位怎麼辦?」江芸芸笑說著,「我之前在瓊山縣時也學了很多當地的話,瓊山一村一個樣,我學的手忙腳亂,一開始審案子的時候,時常覺得左右為難。」

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右邊聽得懂,左邊聽不懂。」

阿來聽得直笑。

江芸芸安安分分在官署里學了一下午的方言,阿來最後一臉疲憊的癱坐在椅子上,苦著臉,聲音都沒了精氣神:「背不住煞,乏死我煞。」

江芸芸倒是興致勃勃,把做好今日的語言課筆記又仔細檢查了一遍。

也就是官話中的陰平,在蘭州方言中依舊是陰平音。

但官話中的陽平變去音,上聲變陽平,去聲變上聲。

比如蘭州城有個五泉山,用方言讀就成了無勸山,山成了去音,還多了山路十八彎的調調。

這些簡單的句子倒是不難,只要調子模仿得到位,就能學得七八分像,只是蘭州有很多語氣詞,還有自造詞,一時間聽上去讓人摸不著頭腦,只能靠時間去積累。

蘭州人說話擅長打比方,用歇後語,嘴皮子翻飛,前後各有語氣詞,一句話說得頗為跌宕起伏,若是說起故事,因為格外上揚的調子,和偶爾下行的語氣,還真有自帶畫面感的代入,又或者罵人那更是氣勢恢宏,因為發音靠前,開口就格外輕巧,罵起人來自然也是利索。

「諞閒傳,真滿福煞。」江芸芸開始磕磕絆絆練習起來。

她說長句子還有些奇怪,但語調和語氣詞已經格外像了,若是她能再說的快一些,囫圇一些,還真的挺像模像樣的。

阿來崩潰說道:「人比人沒活頭,驢比騾子沒駱頭。」

江芸芸好學問道:「為什麼不說小驢驢啊。」

萬萬沒想到,粗獷的蘭州人說話喜歡疊詞。

「因為不押韻吧。」阿來語塞,最後選擇糊弄道。

江芸芸收回腦袋,哦了一聲,皺了皺鼻子:「敷衍我。」

阿來哭了:「真的不知道啊,我都不會說蘭州話了,我現在覺得舌頭打結。」

江芸芸自顧自複習今日成果,只是大眼睛一閃閃地看著阿來,別提有多無辜了。

—— ——

天黑之後,秦銘從外面回來,直奔江芸芸所在官署,結果就看到一隻鸚鵡在學舌,不由氣歪了鼻子。

「我在外面挨罵,你在衙門裡做什麼怪語。」他罵道。

江芸芸大眼睛撲閃了一句,突然把這句話用蘭州話翻譯了一下。

秦銘驚呆了。

「你這蘭州話語調倒是對的,就是有點不倫不類。」他先是大為吃驚,然後又一臉打量,「你平日不是很忙嘛,怎麼還有空學蘭州話。」

——難道有人的時間不是十二個時辰不成。

「下午剛學的!」阿來悄咪咪告狀著。

秦銘沉默了,隨後咬牙嘆氣。

——人比人,氣死人。

江芸芸笑眯眯地繼續練習,拿著他的話用方言又重複了一遍。

還真是鸚鵡學舌。

秦銘奇怪又丟臉地閉上眼:「說官話!」

「都排查好了?」江芸芸一開口說正經話,也能把人氣的半死。

秦銘暴怒,背著手在屋內來來回回走著:「哪裡這麼好相處,我拿著肅王的小印才勉強把肅王的產業都一一登記起來,他們還很警覺,生怕我們查帳。」

「也很正常,手底下不乾淨,既防著我們,也防著其他人煞。」江芸芸又開始古里古怪的說著話,「就怕我們拿他去告狀嘛,所以一直磨磨唧唧煞,看來瞞得有點過分煞。」

秦銘突然腳步一頓,一臉深思。

江芸芸不是會不好意思的人,見他只顧著想自己的事情,坐也坐不下去,就繼續捧起書,開始重複下午教的俚語。

「老狗記得千年的屎香。」

「對啊,他們現在算什麼東西啊,還是靠我們拿到棉花。」

「你是撒銅倒哈的煙鍋子。」

「在我們面前這麼囂張,真是反了天了!」

他雙手猛地一拍,扭頭去看江芸芸,正好看到江芸芸捧著書,張大嘴巴念方言的乖乖讀書人樣子。

兩人莫名對視一眼,然後大眼瞪小眼,屋內有一瞬間無語的沉默。=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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