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興面無表情恐嚇道:「這裡有不少可都是肅王的人!」
江芸芸一聽更興奮了。
肅王好啊!
肅王妙啊!
肅王正好撞在她手上。
—— ——
肅王府內
朱貢錝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段俍立馬體貼問道:「王爺可是著涼了。」
「昨日去求佛了。」朱貢錝嘆氣說道,「這城內里里外外的道觀寺廟我可是都捐了錢的,怎麼我後院中的人還是沒有動靜啊,我已經這麼努力了。」
段俍一聽,也不敢多說了,只好低下頭,吶吶說道:「許是時機沒到,王爺不要心急。」
「對了,江芸什麼情況啊,可有說來赴宴了。」朱貢錝很是哀愁,只覺得這幾日沒有一個順心事。
段俍一聽,也來了精神:「來了來了,不僅答應來了,還讓自己小廝備了拜帖,準備了一盒禮物送上門,可見是個懂規矩的。」
「這麼面面俱到嘛?」朱貢錝驚訝,「不是說他是個刺頭嘛?前幾天不是前腳得罪了那些指揮參將,大言不慚要他們花錢買棉花,後腳就和寇興那個老木頭吵架,怪不得京城那邊人人都說他凶得很!」
段俍笑說著:「您可是王爺啊!哪有人見了你不巴結的,他江芸能例外嗎!」
朱貢錝一聽,忍不住驕傲挺胸。
「定是早早就想見您了,不然怎麼會好端端去您的琉璃瓷窖那邊晃蕩,還去了幾家店鋪看看呢,還問了什麼東西最受歡迎,每年收益如何呢?對了還聽說去煤洞看了看呢,這可要花不少時間呢,他一個小小同知不去幹活,就在這些地方晃,定是打算討好討好您呢。」
朱貢錝聽得連連點頭,越說越高興:「要我說江芸長得這麼漂亮,還是狀元,肯定是個聰明人,肯定知道只要跟著我有肉吃!對了,我早早就聽說太子殿下很喜歡他了,那說明他肯定是知情識趣的人啊。」
「是啊,肯定不可能是太子殿下追著人跑的,那江芸之前還擺出這幅姿態,肯定是裝裝樣子,拿拿喬而已,讀書人嘛,清高一點也正常。」
「是極是極!」
兩人越說越覺得是這個道理,臉上笑意根本下不來。
宴會那日。
江芸芸一大早就爬起來了,還選了一身格外鮮艷的衣服,準備去祝壽。
謝來摸了摸下巴,對著樂山說道:「壞了,他這架勢不是去道喜啊,瞧著要去砸場子呢。」
那邊,段俍遠遠看到人,也不激動了,只是矜持地站在門口,等她上來。
果不其然,江芸一見到他就很是熱情。
「王爺在哪?」誰知道,面前這人明明笑得這麼燦爛,卻是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不知道什麼是循序漸進,有求於人,秘而不宣,竟然直接問了出來。
段俍慌了,想要捂住他的嘴,又想著把人拖進來,自己手忙腳亂一會兒,然後想也不想把人拖了進來。
「你你……」他氣得說了好幾個你,都沒『你』出什麼後續來。
「太直接了是嗎。」江芸芸和顏悅色替他說了下去。
段俍重重點頭。
「沒關係的,等會我們聊得可以更直接一點。」江芸芸笑得如沐春風,嘴角的小酒窩一閃一閃的,別提有多和氣熱情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
自來這天下, 就沒有一個藩王是討人喜歡,沒幹過一件壞事的。
但朱貢錝稍微好點。
許是處於邊緣複雜地,做的太過分容易被當靶子,又許是家裡確實沒什么子嗣可以為非作歹, 又許是肅王的身份註定他不能太過高調, 不然容易引起京城那邊的忌憚。
江芸芸曾打聽過幾日, 無非就是侵占良田, 又得益於蘭州確實沒什麼田,她目測之後大概只有莊田兩千多傾, 還在山上圈地養馬, 然後是店面一千多間,水磨二十輪,船磨一隻, 煤洞三眼, 琉璃瓷窖四座, 倒也沒有強搶民女、□□父妾、插手政務、買賣人口、草菅人命、販賣官位等等惡劣卑鄙, 令人髮指, 罄竹難書的事情發生。
矮個裡拔高個, 算是優秀藩王典範了。
又聽說四任肅王大都是吟詩作對,風花雪月的性子, 這任據說脾氣不錯,雖說整日冷著臉,但很少發火。
江芸芸跟著段俍從後門悄悄入了據說是永樂年間, 肅王朱楧在蘭州西門外興建的蓮盪池。
雖說現在的蘭州不似自己印象中乾燥少雨的氣候,反而草木茂盛, 流水潺潺, 但要說在這裡搞個小西湖, 那也是耗費人力物力的。
這池子大概占地兩百餘畝,最為顯眼的就是正中的那個池子,疊石為舟,其餘皆種蓮花,一眼看去,隱隱還有廟宇庭院,林立而起,錯落有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