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芸聽得連連揮手:「怎麼連你也這麼奉承人了。」
樂山不高興說道:「才不是!我們公子可是最厲害的!麼兒說我們公子是天下第一大好人,我跟你說,一點錯也沒有的!」
誠勇和終強也連連點頭:「可不是我們說的,外面的人都這麼說的,也就那些當官的嘛,百姓可沒有一個不在夸的,而且有人從瓊山縣回來,更是誇得不得了,都說你是文曲星下凡呢,聽說瓊山縣裡已經有你的廟裡。」
江芸芸無奈搖頭:「聽的人羞死了,我去寫份信,你等會替我跑腿送給驛站,送給唐伯虎。」
「行!」樂山說,「那我現在去收拾點果脯糕點來,也一併送去,免得失了禮數。」
「我們公子愛吃的不要動,其他的你隨便整。」誠勇笑說著,「廚房做了綠豆糕,也可以拿一籠走。」
樂山興沖衝去收拾東西了。
江芸芸回了書房,想了想提筆寫了滿滿兩大張信。
那邊唐伯虎、張靈和都穆寄住在徐家的小院。
唐伯虎剛昨夜宿醉而歸,睡到中午才睡醒,正準備去赴下一場的宴會,都穆忍不住出聲說到:「何來如此,夫謂千里馬,必朝秦暮楚,果見其跡耳。非謂表露骨相,令識者苟以千里目,而終未嘗一長驅,駭觀於千里之人,令慕服讚譽,不容為異詞也,你如此哪有讀書人的樣子,也該看看書了。」
「我生來就是如此,你是不是看我不順眼啊,若是覺得我不和你的千里馬特性,那就別和我交朋友。」唐伯虎不悅說道。
都穆臉色大變。
張靈連忙說道:「酒還沒醒吧!說什麼胡話!」
唐伯虎一晚上也有些後悔,小聲說道:「昨日喝得實在有些多了。」
都穆嘴角緊抿:「其歸叫我看好你們,說你們這樣張揚定會讓人眼紅,我不能失信於人。」
說起江其歸,唐伯虎和張靈也都露出可怕之色。
那個拎著棍子,利索捆人的江其歸可真是可怕啊!
「可今日這人約了我好幾次,我若是爽約,也太不厚道了。」唐伯虎不好意思說道。
都穆自然也不好再說,只是說道:「那明日一定要靜下心來讀書了。」
「明日,周兄約我……」
「哎,唐寅住在這裡嗎!有你的信,還有你的禮物。」說話間,有人大聲喊道。
唐伯虎立馬探出腦袋:「我在這裡。」
那人一見他就露出笑來:「原是你,我昨日送信看到您喝醉了,您的信,在這裡簽字吧。」
張靈一看那信封的信:「是其歸的信。」
「啊,江其歸寫信來罵我了嘛。」唐伯虎一邊簽字,一邊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說道。
都穆接過包裹,打開一看:「諾,你們的卷子,還有一盒吃的。」
唐伯虎連忙打開信封,其餘兩人連忙看了過來。
「太過分了,怎麼欺負人!」
「還好,我就說江其歸不會隨便被人欺負吧。」
「怎麼還病了,也怪可憐的。」
「這些當官的人果然不是好東西,嗯,其歸不算。」
「你看,他叫你們好好考試,以後好來幫他,切莫不要惹事了,回頭大家都算他頭上了。」都穆指著最後幾行說道。
「其歸不容易的,我也是聽說了他的一些事情,之前瓊山縣的事情就惹了好多風波,這次還得罪國舅他們了,一定在京城孤立無援呢,說不定人人都想欺負他一下呢。」
唐伯虎看著最後幾行字。
要不說江芸芸是狀元呢,幾句話寫的人心潮澎湃。
「我也能幫江其歸嗎?」唐伯虎喃喃自語。
「肯定行啊!」都穆大聲說道,「你考個解元,回頭幫其歸罵人,說出去的名頭也響一點呢。」
「可別真的被欺負了。」張靈拿過信封仔仔細細看著,「我昨日聽很多南京的官員在罵他呢,他在京城也不知道日子難不難過。」
「誰敢罵他!」唐伯虎大怒,「看我不罵死他!」
「解元罵人才爽呢!我們這些讀書人算什麼東西。」都穆在一側故意說道。
「確實要考的好一點,不然會有要讓他笑話了。」張靈無奈說著,「他現在身邊缺人呢,枝山和衡父也都外放了,那個毛澄我聽說他一直彈劾其歸呢。」
唐伯虎一聽火氣直冒:「哈,狀元了不起,走,回去讀書!回頭我也考一個狀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