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好,自然可以再想其他的辦法,」
匆匆而來的符穹失神地站在門口聽了好一會兒。
耳邊是百姓窸窸窣窣的聲音,還夾雜著對縣令的稱讚。
不過半年時間,瓊山縣卻好似春日的苗,空氣中都是欣欣向榮的生命力。
符穹等這波人走了,這才悄悄走了進來:「蛇動了。」
江芸芸精神一振:「那就按原計劃進行。」
符穹點頭,卻沒有走,只是不解問道:「他昨日來找我,想要重複張縣令的事情,但我按照您說的,只說我有別的想法,他雖不悅卻沒有多說,只是您怎麼知道他還是會主動出擊?」
「因為只有做壞事的人才會心虛,而且你現在反水不和他合作了,他自然是害怕的。」江芸芸信誓旦旦說道,「就看李如那邊到底會不會上套了。」
「若是沒有?」符穹悲觀問道。
江芸芸從容不迫地安撫道:「這個計劃,只要有一個人上鉤,那就夠所有人都喝一壺了,要是人人都上鉤,那不僅能讓他們吃個飽,我們自己也要小心一點,免得他們胡亂攀咬,而且我猜京城那邊應該也有反應的,我們這邊不必事事都要做絕,免得途生枝節,吃力不討好。」
符穹知道自己沒有回頭的路了,便點頭說道:「那我現在就出發去省台。」
江芸芸揮手:「去吧去吧。」
「今年我們也讓海南衛幫忙送……」這邊人剛走,那邊葉啟晨也趁人少的時候,趕忙抱著帳本走過來小聲問道。
江芸芸一本正經說道:「火耗都給他們了,怎麼能說是幫忙。」
葉啟晨連連點頭:「是我失言了,夏稅時已經走了一遍流程,現在百姓大都自己算好差不多的糧食了,所以這次進度很快,估計再來個三四天就能全部收齊了。」
他想了想,委婉說道:「要是趕在年前把這事收尾了,所以得抓緊去找魯指揮使商量了。」
江芸芸明白他的意思:「行,我過幾日就去。」
葉啟晨了卻一樁心事就忙碌地走了,沒一會兒多日不見的林傑也來了。
「怎麼曬脫皮了?」江芸芸震驚。
「有些曬了。」 林傑說道,「水渠建好了,縣令可要去看看。」
江芸芸歪了歪腦袋,想了想:「行,你去準備一個剪彩儀式,回頭我讓林主簿寫一個宣發出來,他作為禮房主簿要發揮出文字的作用。」
林傑摸了摸腦袋:「剪彩是什麼,宣發又有什麼?」
「剪彩就是慶祝我們這事順利完成,討一個好兆頭,宣發就是就是我們做了好事,肯定是要宣揚一下的,也好給其他人看看,聽我們的安排,就能吃好吃的。」江芸芸笑說著,又把剪彩需要什麼,怎麼做簡單說了句。
「那何時舉行這個剪彩呢?」 林傑又問。
「秋稅結束後吧。」江芸芸說道,「先把這個重要的事情完成。」
兩人說話間有個老人顫顫巍巍被人扶了進來。
江芸芸立馬露出一個熱情的笑來:「老人家是對明年夏秋兩稅有什麼問題嗎?」
老人家年紀很大了,眼睛也渾濁了,眯眼打量著面前說話的人,過了好一會兒說道:「沒有問題,托縣令的福,這一年風調雨順,大家都攢下不少錢。」
江芸芸笑眯眯說道:「那也有你們認真種地的緣故啊。」
老人家聽得直笑。
「老人家是有什麼事情嗎?」 林傑問。
老人家侷促說道:「沒,沒什麼事情的,就是想來看看我們的縣令。」
江芸芸驚訝:「看我做什麼?」
老人家看著她笑:「老頭子九十了,這輩子卻也沒見過什麼人,想著走之前一定要好好看我們的好縣令,回頭讓菩薩們保佑你……」
「胡說什麼。」他家小孩連忙把人攔住,慌張說道,「我爺爺大字不識一個,就是一個種地的,沒別的意思,縣令大人千萬不要計較,之前給的農時冊,爺爺很喜歡,每天都要用這個對照著家裡的田地,這兩次收稅家裡也開始攢錢了,我爺爺就是高興。」
江芸芸看著他們前言不搭後語的話,一直平靜的心裡突然升起一股巨大的驕傲。
那種驕傲來得太過猛烈,就像老人家的視線一樣太過熱烈。
可偏偏她的腦海里一片空白,但又覺得整個人都飄了起來。
她孤身一人來到瓊山縣,面對呂芳行的恐嚇,菜株野的無能,海南衛的刁難,甚至太監們的威脅,她一個個把他們都打倒,可她一點也不激動,因為她知道這些人都是外強中乾的泥塑紙紮。=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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