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是養濟院的程蝶幫忙來畫人物畫,據說她畫畫很厲害。
江芸芸站在門口發了一會兒呆,小聲嘟囔著:「張真人給武主簿,從南那邊應該能再帶走兩個衙役。」
她一個人自言自語了一會兒,突然又說道:「不能坐以待斃。」
「你又去哪裡啊!」顧仕隆連忙追過去問道,「睡一覺,睡一覺啊。」
「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沒有拜訪我們的菜知府呢。」江芸芸腳步不停,不用心地說道,「我的夏稅還沒搞定呢,我真是焦心啊。」
顧仕隆這會變聰明了,質疑著:「真的?」
「假的。」江芸芸摸摸鼻子,老實交代,「之前在海南衛不是看到校場上有個臉上帶疤的人嗎,我去探探口風。」
顧仕隆震驚但很快回過神來,激動說道:「那我幫你盯著海南衛!」
江芸芸想了想,擺手:「你幫我另外一個忙。」
「什麼?」顧仕隆把腦袋湊過來,耳邊在她嘴邊一晃一晃的,神神秘秘說道,「我一定都能幹。」
「幫我盯著點符穹。」江芸芸輕輕彈了彈麼兒白嫩嫩的小耳朵,笑說著。
顧仕隆吃痛,捂著耳朵,眼睛瞪得滾圓。
「你也跟著我一晚上沒睡了,清醒一下。」江芸芸不好意思收回手,給自己找補著。
顧仕隆半信半疑。
「把他的每日作息都寫下來,和什麼人接觸也都要記錄下來。」江芸芸只好尷尬轉移話題。
「你覺得符穹是壞人?」顧仕隆揉了揉紅撲撲的耳朵,隨口問道。
江芸芸想了想:「不知道,但我希望他是好人的。」
第二百四十五章
菜株野愁眉苦臉地坐在椅子上, 肥嫩白皙的面容充滿哀愁,手上端著那盞茶,半晌也沒喝下去的,一口氣嘆了三次。
教諭章澤站在一側, 低聲勸慰道:「海南衛那邊最近這麼忙, 不想搭理我們也是正常的。」
「可都十月中旬了, 再過兩個月都可以收秋稅了, 我們夏稅還不送上去,布政使那邊豈不是覺得我辦事不盡心, 你也知道鄧巡撫性格的, 那麼嚴厲,眼睛一瞪,我腿都軟了, 現在就我們瓊州沒送上去, 可不以為是我們懈怠了。」菜株野憂心忡忡。
章澤嘆氣:「說到底也都是江芸自己的事情, 他捨得花錢給海南衛不就行了, 之前丈量土地還搶走了海南衛的田, 可不是要被人記恨嘛。」
菜株野睨了他一眼, 好一會兒才嘟囔著:「當時丈量土地之事都查到那一步了,那些指揮千戶一開始都作壁上觀, 只當自己是好大一朵白蓮不成,還想要我們自己鬥起來,好坐收漁翁之利, 現在倒是急了,要我說也是這幾年海南衛胃口也太大了, 被這個小刺頭縣令抓到把柄, 沒叫他們全吐出來我都覺得奇怪。」
章澤自然不會反駁他的話, 閉嘴沒說話了。
「李小公公現在安置在哪裡啊?」菜株野心思微動又說道,「可是去拜訪過魯指揮啊。」
章澤搖頭:「說是一直盯著縣衙那邊的動靜呢。」
菜株野聽得直皺眉:「也就是倒了一個呂芳行,每年的供奉又不會少,李公公一直盯著江芸做什麼,別把人惹生氣了,回頭還牽連到我們呢。」
章澤見他當真懵懂不知的樣子,這才彎腰低聲說道:「那些太監最是難搞,江芸得罪了那位老祖宗,現在到了他們的地方,自然是要給他好看的,要他命也是正常的。」
菜株野嗯了一聲,隨後眉頭高高聳起:「那之前人就在京城,老祖宗眼皮子底下怎麼沒把人弄死啊,現在讓他跑到瓊州來大展威風了。」
他們嘴裡的老祖宗就是如今的司禮監內侍李廣。
兩人四目相對,齊齊疑惑。
京城的事情距離他們實在太遠了。
「內侍都搞不定的人,我們湊上去那不是平白挨打嘛。」菜株野話鋒一變嘟囔著,「他有個好老師,還三個厲害師兄,我們實在不應該湊上去的,躲起來才是好的,要是他做得好,我們跟著附和一下,說不定還能升官呢,糊塗了,之前糊塗了。」
章澤嘴角微微抿起,有些不耐地看著面前怯懦畏懼的知府。
多年養尊處優的生活,讓這位出生寒門的知府處在一個尷尬的位置,往上走是他靠不上去的榮華富貴,往下走是他再也不想過的貧窮生活。
「哎,虞導,這事你可要想想辦法啊。」菜株野憂心忡忡說道。
章澤斂下眼底的譏笑,軟聲安撫著:「要我說,還是知府大人對江芸太過和藹了,不若直接強勢一些,要他自己爛攤子去,總不能都攬在自己身上。」
菜株野聽得直嘆氣,又急又怕:「那日你不在是不知道,他這人屬實是無賴啊,他手裡繞著一串大珍珠,還威脅我要去雷州找李公公呢,要是這些小事還驚動了李公公,回頭還不是要把我剝成皮,真是嚇得我冷汗淋漓,他說什麼我都想答應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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