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龍塘聞帕保還是在整整齊齊收拾這些木頭。
他從開始會走路時就要幹家務,時間久了,他已經能幹的一手好家務。
那些柴被他整整齊齊壘了起來,連著頭尾都是按順序長短堆著的。
「我走到這位置不容易。」呂志苦著臉,繼續打著感情牌,「我不能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就丟了我的飯碗啊,我要是沒了工作,以後你娘病了也不方便是不是。」
德龍塘聞帕保動作一停。
「哎哎,我可沒別的意思,這些年我對你們也是照顧有加的,我那個不爭氣的弟弟走得早,我對你們也是仁至義盡的,這些年你娘病了,我也是盡心幫忙的。」呂志開始翻舊帳。
德龍塘聞帕保站起來。
他身形不高,但體型壯碩,居高臨下地看著面前喋喋不休的人。
「干,幹嘛!」呂志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後來又覺得要有長輩的威嚴,便厲色內荏質問道。
「我以為……」德龍塘聞帕保面無表情說道,「殺了那個人就算兩清了。」
呂志嘴角僵硬,許久之後才喃喃說道:「本來是好了的。」
大家都以為此時結束了,但誰知道又來一個比張侻還頭鐵的小縣令。
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丈量田畝,呂家第一個遭殃。
呂家第一個完蛋,那他這個宰相門前七品官的小管事不是也徹底沒了用處嘛。
德龍塘聞帕保不理會他變幻莫測的臉色,只是冷淡收回視線,開始整理自己帶回來的柴,鎮定說道:「殺了一個縣令就算了結我們這麼多年的恩情了,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
呂志神色瞬間陰冷。
「你娘的病不看了!」他不甘心問道,「她這麼大年紀了可要好藥好菜養著,可現在你聽聽還坐在織機上面呢,你自己既不想讀書,又不想去漢人的地方,整日種地打獵能有幾個錢,怎麼照顧你娘,你對得起你爹嘛,你們這些生黎就是沒有良心。」
德龍塘聞帕保充耳不聞,只是耐心地把裡面的柴火按照粗細大小以此分類好,若是有濕的,又單獨拎出來,他做事格外有條理,甚至不覺得這些事情太過繁瑣。
「你……」呂志忍不住上前一步,苦口婆心勸道,「最後一回了,我們老爺肯定也能和上一次一樣把你摘出來,而且你是生黎,逃到這大山中我們既找不到你,也不敢找你。」
「你娘的眼睛都已經看不見了,你難道不要給她攢下錢嗎?你現在還年輕,但誰知道打獵有沒有個意外啊。」
「這次成了,我給你一百兩銀子,你們娘倆往後就不愁吃喝了,你還幹什麼種地打獵的苦日子,今後只管帶你娘進城享福不就好了。」
呂志在他邊上喋喋不休地勸著,德龍塘聞帕保不為所動還是仔仔細細把那一捆和人差不多體型大小的柴都收拾乾淨才停了下來。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呂志有些不高興了。
德龍塘聞帕保回頭,認真說道:「可我不想殺人了,我不喜歡血。」
呂志看著他年輕的,肖像他弟弟的面容,嘴角微動卻又沒有再說話,只是整個人都萎靡下來。
德龍塘聞帕保不理會他,又開始把一隻只四處蹦躂的雞都抓到雞籠里,然後拿起掃帚開始掃地,每一個角落裡都掃的乾乾淨淨。
呂志呆怔地站在原處,任由黃土在身邊瀰漫。
德龍塘聞帕保繞過他,把每一次都掃得乾乾淨淨,只最後盯著他腳下的那一片土地,眉頭緊皺。
「德印保。」樓上的織布機停了,隨後突然傳來說話聲,有人摸著門走了出來,「是你嗎?」
德龍塘聞帕保抬頭,笑說著:「娘,是我。」
「你這一去這麼久,我很擔心。」那女子穿著青布貫頭衣,衣側和袖口處都有精細的祥雲繡,下著黎錦短筒裙,髮髻被一根精緻的骨簪雕挽起來。
「想多撿一些柴,所以走遠了些。」德龍塘聞帕保笑說著。
「山上都是野獸也太危險了。」那女子的眼睛明顯不太好了,瞧著霧蒙蒙的沒有生氣,「院子裡還有人嗎?」
「是呂管家……」
「拜保,是我。」呂志先一口開口。
「是呂大哥啊。」那女子察覺到他出聲的位置,含笑看了過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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