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呂芳行的目標根本不是放在那幾斗糧食。
大門被一扇扇打開,他的心腹大管家不解問道:「老爺深夜來是有什麼緊要事情嘛?」
呂芳行看著院中繁忙的一切,這兩年他已經在這裡賺了數十萬兩白銀,淡淡說道:「這裡不能呆了,都進山去。」
大管家臉色大變,但也沒有多問,只是匆匆離開準備撤離的工作。
既然這個人也是不識趣的人,那就和他好好鬥一斗。
天色即將大亮時,天邊旭日紅暈一片,整個打鐵巷卻安靜極了,各家各戶大門緊閉,站在門口的呂芳行目送數十輛馬車離開時,冷笑一聲倨傲想著。
—— ——
江芸芸從符家出來時,不過正午。
符家大管家熱情送人離開,直到江芸芸的背影消失,臉上笑意這才斂了下來,關上門口匆匆朝著內院走去。
「你真的要幫他啊?」內院內,吳萩坐在符穹邊上,猶豫問道,「好不容易和他達成平衡關係,現在算我們先反悔了,呂芳行可是心狠手辣的人。」
符穹正盤腿坐在蒲團上,一顆顆地收拾著棋盤上的琉璃棋子。
兩色的琉璃在日光照耀下晶瑩剔透,華貴得不似凡間之物,被隨意扔到棋簍時發出叮咚的清脆聲,窗邊五彩的玻璃折射出絢爛的光影,落在漢白玉做成的棋盤上晃動成婆娑的影子。
「大哥」吳萩低聲喊道,「這個江芸在京城得罪了陛下這才沒了大好前程來我們瓊山縣,這樣的人沒有前程,為了他得罪呂芳行不是明智之舉,和之前張侻時一樣不就好了。」
符穹平靜說道:「呂芳行在的一天,我們出海的事情便一直埋著一個地雷。」
「現在這世道能出海的誰不出海。」吳萩不悅說道,「就算被人知道了又如何?還怕一個呂芳行不成。」
「世事難料。」符穹沉吟片刻後冷不丁又說道,「而且這個江其歸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吳萩不解問道。
符穹把棋盤上的所有棋子都收拾乾淨,盯著光潔的棋盤,突然閉上眼,點了點其中的棋子,隨後手指微動,一步步挪過去,仔細看去竟在學剛才江芸的動作。
「聰明人。」符穹又驚又喜地喟嘆道,「你聞到了嘛?」
「什麼?」吳萩驚呆在原處。
「要下雨的味道。」符穹的手指因為用力,指尖微微發白,他卻是滿臉欣喜地說道,「也該變一變,這瓊山縣了。」
吳萩沉默了。
「人走了,但瞧著不是回衙門的位置。」管家站在門口低聲說道,「另外一個背著黑布的小孩也不知道哪裡去了。」
「隨他吧。」符穹微微一笑,「他要是當真能攪得天翻地覆,那也是他江小狀元的本事。」
「可呂芳行和知府的關係這麼好,難道他真的出事,知府能置之不理。」片刻之後,吳萩開口問道。
符穹嗯了一聲,笑說道:「多虧了千章提醒了。」
「讓碼頭的人注意了,章家的人一個也不能出去。」他和氣對著管家說道。
「也要注意下呂家的人。」吳萩連忙提醒著。
符穹笑了笑:「此時此刻,呂芳行應該比我們還害怕張家人和知府回來。」
吳萩一臉不解:「這是為何?」
「他每年對外的帳本上可直說賺了七八萬,每家分過去也才一兩萬啊。」符穹笑說著,「這要是真被人折騰出帳本了,我們愛財如命的知府大人怕是第一個不輕饒他。」
—— ——
江芸芸沒有回衙門,反而邊走邊打聽去了一趟武忠的家。
武忠的家其實就是荒廢的養濟院,遠遠就看到門口有幾個小朋友蹲在地上玩沙包。
她下意識想去找顧仕隆要糖,一扭頭才發現人不在邊上,被她派出去幹活了。
她站在不遠處遠遠看著,想著自己兩手空空,飯點上門會不會太過分了。
「縣令?」背後傳來一個驚訝的聲音。
江芸芸回頭,只看到人高馬大的武忠正提著滿滿當當的吃的,一臉警覺地看著不請自來的人。
江芸芸摸了摸鼻子。
「您就是新來的小狀元。」武忠身邊站著一個穿著青色衣服的女子。
江芸芸目光一掃,忍不住面露驚訝之色。
那個女子臉上有一道很大的傷疤,自額頭從鼻樑再到左臉頰的下巴處,原本秀美的面容背這道猙獰的傷疤徹底破壞。=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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