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算打個野雞小兔子加餐。
王陽明也打算走,但是江芸芸眼疾手快抓住了。
王陽明性格好,眼神尖,說話有趣,每次都能一下抓住說話人的心裡,很容易和別人打成一片,在白鹿洞書院名聲極好。
江芸芸一直懷疑,那個王陽明心學說不定是心理學呢。
王陽明不得不苦哈哈留了下來,對著越來越多圍上來的人四兩撥千斤地打著太極。
「哎,你見過那些嬌滴滴的小娘子沒有啊。」還是有人見縫插針擠進來,拉著江芸芸說道。
江芸芸小臉一板,嚴肅說道:「什么小娘子,是我們的同窗,你要是再這麼流里流氣說話,我就告訴監院去,讓他打你手心。」
那人癟嘴:「我就是好奇,都在一起讀書一個月多月了,我們還沒見過面呢。」
「有什麼好見面的,自己讀自己的書去。」江芸芸無情說道,「二月的月考你是不是兩榜都沒進。」
「哎哎,出門玩呢,說什麼讀書的事情。」那個學生落荒而逃。
一行人磨磨唧唧得走著路,沒一會兒就聽到有女孩子的歡聲笑語聲,下意識停了下來,往後張望著。
原本說說笑笑的女孩子們一看到他們就不笑了。
「咳咳。」江芸芸只好從人群中擠出來,和站在隊伍後面的婁素四目相對,然後各自咳嗽一聲。
「那個……你們打算去哪裡休息啊。」江芸芸被人戳了戳脊背,只好硬著頭皮說道。
「想去放風箏,去山頂。」婁素也老實巴交說道。
兩人說完又沉默了,各自撓了撓下巴。
「我們也是要去山頂看看。」江芸芸的背都要被人戳紫了,只好齜牙咧嘴說道,「那我們一起走吧。」
「你們先走,我們慢慢走。」章才儲和氣說道。
女孩們還挺團結,說不走還真不走了。
江芸芸被人嫌棄了,只好轉身,把男同學都往上趕。
「走走走,少擱這裡礙事。」江芸芸轟著人繼續往山上走。
男同學們只能梗著脖子先走一步了。
「看見他們就煩。」杜明珠見人走遠了,不高興抱怨著。
婁素扭頭,認真說道:「不要這樣說,其歸說不能去樹立敵人的。」
杜明珠小臉沉著沒說話。
「明珠就是心直口快而已。」章才儲輕輕挽著杜明珠的手臂,「剛才你說你爹那一次春日帶你和你娘去寺廟了,然後呢?」
「然後因為長得太兇,不給他進入,我爹不甘心,爬牆進了寺廟,被抓了個正著……」杜明珠一臉嫌棄。
「看我編的花環好看嗎。」隨紅玉的手格外巧,聽說雕刻的手藝更厲害,她沿路摘了不少花,沒一會兒就變出一個漂漂亮亮的花環了。
她輕巧在婁素和杜明珠頭上各自帶上一個,笑說著:「真好看。」
婁素摸了摸花環,咧嘴笑:「肯定好看的。」
這邊小姑娘們開開心心得打打鬧鬧。
江芸芸那邊也很熱鬧,但都是鬧心的,不停有人唆使江芸芸帶他們去會會女同學,美其名曰:都是同學。
江芸芸面無表情地把他們都趕走了。
她其實不想今日出面當這個領隊的,奈何聞實道大筆一揮,根本不聽她的話。
女學院剛出現,自然是要慎之又慎的,爭取平安帶出過一兩屆,才能循序漸進地開展進一步接觸。
現在接觸多了,萬一被哪個衛道士看到了,可不是又要逼逼賴賴許久。
江芸芸每日都往學長和山長的辦公室里竄,很知道現在外面還是熱鬧。
聽說各路言官都上了摺子,言論基本上是一邊倒,也不知道朝廷會不會有什麼舉動。
學院現在平靜無波,山長顯然是力排眾難,強背著很大壓力的。
今日出門的第一要義,別出事!
只是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還是有管不住腿的人悄悄朝著女學生那邊溜過去。
江芸芸聽到消息後火急火燎去逮人,上去就是狠狠擰了他胳膊一下。
「給我回去。」江芸芸丟臉極了,小身板硬揪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大男人拔腿就走。